,“我去长武街,恐与萧将军不同路。” 萧策:“那倒确实不同路。” 话别,两人分道扬镳。 张淮上了马车往西路走,萧策则穿上雨具往东路走。 * 细雨连天,淅淅沥沥地雨声,让人睡得愈发安沉。 沈蜜睡得不知时辰,迷迷糊糊从睡梦中醒来,睁着朦胧地睡眼,询问正好端着水盆进屋的脆桃。 “脆桃,什么时辰了?” 脆桃放下手中的活计,“姑娘,辰时了。” 闻言,沈蜜猛然从床上跳起来,着急忙慌道:“脆桃,快替我梳洗更衣,我今日约了张兄巳时在明月楼会面。” “好好好——” 脆桃一面说着,一面过来给她披衣裳。 “姑娘莫急,还来得及。” 穿戴整齐后,沈蜜便挎着一早准备好的食盒,出门去了。 沈蜜今日穿了一件绛紫色织锦月华裙,长发半挽,用珍珠蝴蝶珐琅彩簪子简单束着,额前坠下几缕头面上的璎珞,衬得一双美目愈发动人。 她走至府门口的时候,身后突然传来脆桃的急声呼唤。 “姑娘,您等等。” 沈蜜顿住脚步,回转过身,脆桃迎上来,将手中的褡裢递给她。 “姑娘,您前些日子准备好的牛皮护腕,怎么给忘拿了。” 沈蜜恍然,笑着接过来,“好,那我这便去啦。” 说罢,她双手提了东西,转钻进了马车。 萧策在不远处的街角看着这一幕,脸色变了又变。 他从暗巷中走出,来到府门前,脆桃还在目送自家小姐,并未离开。 萧策张口便问:“方才上马车的这位,是沈府三姑娘吗?” 脆桃并未多想,看着马车离去的方向,随意点了点头:“是啊,怎么了?” 萧策面孔沉了沉,继而问:“她是去长武大街吗?” 脆桃感觉出不对劲,讶然看向萧策,“你如何知道?你是什么人?” 檐下,一个腰佩长刀,满身煞气的男子立在她面前。 脆桃想起来了,这人她见过,就是当时带走张公子,并和张公子同住别院的萧策! 她只觉惊骇,喃喃道:“我认得你……” “你你你……你来沈府做什么?” 萧策目光冷冽,并不与她多话,只吐出一句。 “我也认得你。” 说罢,大步流星地越过她往府衙方向走去。 脆桃看着萧策疾步离去的背影,只觉浑身冷意弥散。 心中莫名有种不祥之感愈演愈烈。 * 县府府衙和沈府府宅仅一巷之隔,萧策来到府衙后堂时,傅昀州正和县衙大小官吏们,谈说着今年朝廷对州县官员管制的一些政令。 傅昀州虽说得云淡风轻,但不少官员面上的神色却惶惶不已。 这番敲山震虎,手段不可谓不高明。 萧策进门后,快步行至傅昀州面前,拱手抱拳。 “都督,属下有事禀告。” 傅昀州见萧策神情凝重,便遣散了在场官员,留下萧策在内间说话。 那些官员一个个都如得大释,忙不迭争先恐后地离了会场。 傅昀州今日穿了一身庄重的墨色祥云暗纹澜衫,端坐在梨花酸枝木椅上,腰间竖着玉犀带,整个人少了些平日的清润儒雅,更显冷峻威严。 他对着留在原地的萧策问道:“何事?” 萧策深吸一口气道:“都督,属下今日才得知,张淮公子身边的女儿郞,就是沈府三姑娘,沈蜜。” 吐露完实情后,他垂下了头,根本不敢去看傅昀州的脸色。 傅昀州听闻此言,本随意搭在扶手上的手指蓦然收紧,骨节泛白。 他的面色沉了下去,嗓音亦深沉了几分,“当真?” 萧策头皮蓦然有些发紧,单膝跪地道:“属下看的真切,绝不会有错,且今日两人皆去了长武大街,实在是太过凑巧。” 傅昀州闻言,眸光陡然变得冷如寒冰。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