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素,丝毫没有设防,这才给了他如此好的机会。 没一会儿,傅昀州就在书桌的一处暗格里,发现了数封他与州府官员来往勾结的密信。 傅昀州将密信收入怀中,摆正了所有被翻乱的物件。 而后推门离去。 离开石府的时候,他还特地交代了石府的管家。 “你家大人今日喝多了酒,领我去书房的时候睡着了,我把他扶在榻上了,你可派人去照料一二。” 而后,傅昀州迈步离开了石府。 * 翌日,石柳酗酒身亡的消息便传的沸沸扬扬的。 傅昀州作为昨日送他回府之人,被官府按例叫去问了几句话后,毫无牵连地回来了。 没有任何证据的指向,石柳是被人谋杀的,且联系他平日的生活作风,此人特喜饮酒。 官府便下了定论,石柳是酗酒而亡。 这样的事情在官场上并不少见,一来,劝酒之风盛行不衰,二来,有些人有贪杯难自控,喝了太多烈酒一下子去了的事情,时有发生。 沈蜜听闻此事后,却隐隐觉得不对劲,晚间的时候,她耐不住心中的猜疑,关上房门问傅昀州:“这件事情,是不是你做的?” 傅昀州瞧着沈蜜满脸认真,不愿欺瞒他,执着她的手,坦诚地点了点头。 “是,但他罪有应得。” 沈蜜轻抿了一下唇,颔首道:“我信你。” 烛火下,她的表情从凝重变为释然,傅昀州将她发梢的一缕碎发拨了一下,温声道:“放心,我会保护好你的。” 沈蜜拉过傅昀州的手,小声问他:“此举无异于铤而走险,你的真正目的不会这么简单,你究竟是为了什么?” “为了这些。” 傅昀州将藏在身上的密信取出,放在茶几上,拉着沈蜜一起看。 “有了这些证据,咱们此行的计划就算是完成大半了。” 沈蜜瞧着烛火下的一沓信封,明白了过来。 但一转念,又感觉到傅昀州对她的信任,竟然将这般机密的东西交付她看。 心中微微一软。 “我可以拆开看?” 傅昀州勾了勾唇,将她扶到座位上,一字一顿真诚道:“自然可以,我本就是想同夫人一起看的。” 说罢,他搬了椅子坐在她身侧,两人一起拆看密信,掌握证据。 沈蜜越看越心惊,其中牵扯到的州府官吏,大小官商,甚至还有朝廷司礼监下派的织造太监。 这么些年,他们早已成为一张紧罗密布的关系网,从乡里到州府,从下至上,层层盘剥,将百姓视为鱼肉。 也正是以为如此,才会牵一发而动全身。 有了这些证据,足以将这些人连根拔起。 傅昀州瞧见沈蜜攥着信的手微微打颤,握住了她的手指,偏头问道:“蜜儿怎么了?” “傅昀州,我有些害怕了。” 傅昀州收去她手中的信,不让她再看,拉着她的手,让她正视自己,目光诚挚道:“蜜儿不必害怕,我会保护好你的。” 沈蜜摇了摇头,“我不是这个意思,我的意思是,我有些害怕这世道了。” 她上辈子身在后宅,基本上也什么机会了解到官场的事情。 根本不知道,那些光鲜亮丽的外表背后,会有这般肮脏龌龊的关系网。 他们张开血盆大口,将百姓吞入腹中,丝毫不顾及民生大众,犯下种种恶行。 她想到当日去乡下收丝时,那些穷苦农民过着食不果腹的日子,所谓朱门酒肉臭,路有冻死骨,就无外如是了。 这一群人,实在是罪大恶极。 傅昀州发觉她手心发凉,用另一只覆上去,给她温暖。 “蜜儿,只要我们把这群贪官污吏绳之於法,就能还整个德州一片净土了。” 沈蜜仰起头,一双杏眸楚楚生辉,“德州如此,那青州呢,永州呢,柳州呢?” 瞧着她心善如斯,傅昀州有一瞬的心疼,私心里希望她不要这么牵挂苍生才好。 可矛盾的事,恰恰也是因为这一点。 他才会这般喜欢她。 她同别的女子不一样。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