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女郎,聪慧过人,有勇有谋。 我一猜便知道是她。 席间不知是谁说了句“有道士曾言,凤命在钱唐”引得一席人哄堂大笑,只当打趣。 我默不作声,自顾饮酒直至天明。 父亲的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,我的两个兄长野心逐渐暴露,朝廷也分立两派,似乎自发把我排除在了争储的行列中。 有日夜里张明来找我,开门见山问我是否愿意助他。 其实他不必如此动之以情晓之以理,哪怕是为了母亲,我也会帮他。 于是,我成了张明的爪牙,洛阳的禁卫军实际上已经是我们在操控,张路和张明之间的明争暗斗到了白热化阶段,都是名义上的嫡子,只看谁的筹码更多。 一首民谣在洛阳城传诵地如火如荼,只知其字不知其意的叁岁儿童都在唱。 鵷雏南飞兮,止于梧桐;钱塘潮起兮,水漫东宫。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,更遑论我这么个现成的例子。 得到张路秘密启程去钱唐的密报时,我刚巡视完禁卫军的轮班正在更衣,张明身边的亲信找到我让我立马前去武林郡,务必拦下张明。 大家都心知肚明此次前去是为提亲,张明只给了我他随手解下的羊脂玉——我也有一块,父亲所赠各位公子和公主都各不相同,后来母亲只说当时让他们在一众奇珍异宝里挑选,只是我不在宫里长大,就给我和张明拿了两块一样的羊脂玉。 我带着人走了水路,将将赶上张路,此时他人已在堂下。 看着上首的大司马,脸上阴晴不定,打量我们二人。 张路能言善辩给大司马一顿分析,言辞间恩典威胁具发。 我本就寡言,望着这块羊脂玉心内百感交集——这种时刻,大司马必然不会放她出来见外男。 张明在午膳时分赶到,我托了个借口悄悄溜出膳堂。 一路上大司马府上的奴婢小厮看到我仿佛如临大敌退避叁舍,我看了自己的着装,心下了然——还穿着昨夜当值的朝服,加重了本身的肃杀之气。 踌躇间竟走到了一处花园,待反应过来这或许是后宅抬脚欲离开,只听一道脆生生的娇喊,回头看去,一个扎着双环髻的丫头推搡着什么,石山后一隅青绿色裙角扬起又落下。 脑海里潜意识就觉得那裾裙角的主人就是她,明知不可为,但我真的很想看她一眼,可又希望她就这么躲在石山后。 我怕她不认得我;更怕她认得我,可最后娶她的不是我。 所以当谢宁傍晚来我屋子找我,还顺走了我没来得及归还张明的羊脂玉。 我知道他一定和张路合计了什么,但看着大司马手里拿着这块玉来找我时,我知道是死局,还是义无反顾地往下跳了。 她佩戴着那块羊脂玉嫁给了我,这也是我与张明无声“宣战”的开始。 张路与谢宁算计对了,张明虽装作大度,面上带着笑来祝贺我,但我知道他的心里,已经将我划入死敌的范围了。 成婚后我迷茫了好一阵,不知道日后该如何自处,甚至说,该如何生存。 于是我放空所有,像是一台杀人机器,执行了所有张明对抗张路的计划,明知道他只是在利用我。 她完全符合所有男子对自己妻子的想象,即便我与她聚少离多,她也从未有过怨言。 张明对我的不信任已经呼之欲出了,他开始限制我的权利,原本我还想用沉默忍让来告诉张路我并没有不臣之心,直到她告诉我,她怀孕了。 还来不及高兴,张明半夜登门与我虚与委蛇,就是想让我北上追捕兵败如山倒的张路。 我答应了,临行前,她出门看着我上马,像一株海棠立在风中,坚韧又脆弱的美。 歼灭了异党我归心似箭却在兖州遭遇暗算,说是张明即将在洛阳登基,念在我曾经从龙有功让我自行了断。 我如何肯,奋力拼杀,却被打成逆党,就在我以为我将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