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,这些春花秋月的风雅事,闲来无事的时候倒是可以玩一玩,只可惜我每天都很忙,实在没什么机会去吟诗作赋。 他的言下之意就是,吟诗作赋没什么用处,所以他不擅长。 孙明知自然也听得出他话语之中的意思,那你擅长什么?数算?呵! 我擅长...数算只是其中一项,我更擅长木工,养家糊口不易啊。李恩白淡淡的说。 他们两个交头接耳,并没有避开石文柏,他也想起来李恩白身为农家人,总要先考虑吃饱饭,才能去读书,和他们有家族供养,只需要专心科举,是截然不同的。 这样李恩白还能考中小三元,足以证明他的天分有多高了,石文柏叹气,拉过孙明知,在他耳边讲了一下李恩白的家境。 孙明知得知李恩白还曾经以卖木制发饰为生,现在还在刘家的一处生意里做管事谋生,心里攀比消失了不少,李恩白如此不易,还能不放弃读书,是个好样的。 他低声问,你已经成家了? 李恩白感觉出孙明知对他若有若无的敌意消失了,也不去问其中的原由,对,我和我夫郎成亲一年多了,他很好。 说起云梨,李恩白的面容不自觉的柔和下来,嘴角的笑容也多了温柔,一看就是和夫郎感情很好。 孙明知也到了相看的年纪,家里有意给他挑选一个将来能帮得上他的妻子,但孙明知总觉得怪怪的。 那些小姐连五言七律都不知道,顶多能看懂千字文,如何能跟他过得下去? 他也不是说要娶个才女,只是觉得没有话可说的妻子真的能和他幸福? 你那夫郎可识字?孙明知想知道李恩白是如何跟夫郎相处的,说不准他能从中得到一些相处之道。 李恩白有些得意,识字,是我亲手教的,我夫郎很聪慧,没多久便把千字文学会,现在已经可以看论语了。 李秀才、石秀才、孙秀才,聚在一起聊什么悄悄话呢?不妨说出来,大家一起听听。知府突然点到他们三个。 他们三个一抬头,一开始坐在他们旁边的主簿正站在知府旁边看着他们,其他学子也停止了交谈,都看着他们三个。 李恩白大大方方的站起来,回大人,我们在说我和我夫郎相识相知的过程。 哦?知府大人似乎不知道他成了亲一般,李三元竟然已经成亲了?不知娶了哪一家的小公子?石家?孙家?还是刘家? 大人说笑了,临风一届农家子,高攀不起高门大户,只想守着心爱之人,安稳度日。他嘴里说是高攀不起,面上可一点都没有这个意思,很是平静淡然。 原来是这样。知府笑眯眯的说了句,想必李三元的夫人一定有过人之处,才能让李三元如此惦记。 李恩白似乎听不出他话里嫌弃他儿女情长的意思,勾起温柔的笑意,对临风来说,我夫郎自然是最好的。 他强调我夫郎三个字,一方面是宣誓主权,另一方面是反驳知府那一句夫人,他娶得是小哥儿,不是女子。 石文柏皱起眉,总觉得知府大人在故意为难李恩白,可是为什么呢? 他向知府一拱手,大人,临风与夫郎琴瑟和鸣,叫人羡慕。临风也算是成家立业都做到了,让文柏佩服。 孙明知也说,对啊,想我们还在寒窗苦读,挑灯夜战,而李兄已经软玉温香在怀,有夫郎的鼓励,自然读书也事半功倍,李兄,可要好好对待嫂夫郎。 自然,我这一辈子只夫郎一人,不对夫郎好,那怎么能行?李恩白很自然接过话去。 三个人一唱一和,生生将一场庆功宴掰成了炫耀夫郎大会,但看李恩白那不动如山的笑容,不少人都在心中感叹,此人脸皮太厚! 害怕继续下去,李恩白能换着花样夸一晚上夫郎,石文柏赶忙岔开话题,让大家继续吃菜喝酒,相互交流。 知府也放过了他们三个,这才让庆功宴恢复了热闹。石文柏看了一眼知府,总觉得李恩白说完了夫郎的事,知府的脸就有些黑。 过了一会儿,这场宴会的重点来了,虽然实质上是庆功宴,但名头确实谢师宴,那不谢老师怎么可以? 于是宴会到了一半,小厮们端着一杯杯茶水鱼贯而入,站在知府旁边的主簿也拍了拍手,让大家安静下来,吉时到,各位秀才老爷,该谢师尊教诲了。 一张圣贤画像被抬了进来,放在知府身后,知府端过小厮递过来的茶水,恭敬的将茶水举至眉心,微微弯腰,多谢圣贤教诲,多谢师尊悉心指导。 众人也跟着他的动作向画像行礼,他们弯腰弯的更加低,茶水就快要举过头顶,场面看上去像是某种迷信活动的现场。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