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只怕都比比皆是—— 这些人家既出得起苗家要的聘礼,必然也都不算太过贫苦,他们为何独独选了已有克夫之名的苗掌柜? 除非…… “或许他们从一开始想的便不是暂缓应征,而是逃兵役!”衡玉定声道。 这大约才是那些人“身死”的关键所在! 萧牧颔首:“若是为此,那么苗掌柜背负克夫流言,于他们而言,便是最好的掩饰。” 所以,那些所谓被苗掌柜“克死”的人,极有可能…… 衡玉手指微凉之际,心中倏地又升起一团怒意。 若果真如此,那苗家人必然也知晓全部真相,若无苗家人的配合,此事根本没有办法遮掩干净! “当下只是推测。”萧牧看了一眼手边的征兵册,道:“这些事皆发生在晋王之乱未起未平之前,营洲平定后,各处衙门官员皆清洗了一番,一时恐怕难以查证。若要查明当年真相,当下最快的法子,只能是先去撬开那些人的嘴——” 衡玉赞成点头。 所谓那些人,所指自然是苗家和那四名男子的家人。 “苗掌柜与柳主薄的亲事定下后,苗家老二夫妻的态度有些反复,他们二人唯利是图,必不会也不敢轻易招认,反倒是仍沉溺在丧子之痛中的苗母,或可让苗掌柜适时下些工夫加以试探……” 衡玉思忖片刻,又道:“此前我也大致了解过那些男子的家中情况,除了苗掌柜那第一任丈夫之外,其余四家已有两家没了音信,只剩些不甚亲近的旁亲还在营洲附近。余下两家当中,有一户人家老来得子,如今日子尚可,怕也不会轻易吐露……另一户,也就是苗娘子上一任夫家,那男子的父母皆已过世,只有一个年迈的祖母还尚在,此番苗娘子与柳主薄的亲事,便是她点的头。” “蒋媒官是去见过这位老人家的,据说答应得十分爽快,且颇为激动,似乎极乐见苗娘子能够再行另嫁……” 萧牧静静看着听着,那惋惜之感又隐隐浮现心头。 思路清晰,头脑灵敏,记性甚佳,若是个男子的话…… 思及此,他思绪忽然顿住,竟未像往常那般再往下继续惋惜,而是另有一个极清晰的念头取而代之—— 她就是她,她很好,这一切在她身上也都刚刚好。 若世上没有这么一个她,才是真正值得惋惜之事。 怀有大智的幕僚军师,纵然难寻,却也只是难寻。 但天南地北,万里江河,物转星移,有且只会有这么一个吉衡玉,任凭天涯海角再觅不得第二个出来。 视线中,在他看来那绝无仅有的女孩子忽然站起了身来。 “侯爷,我想去见一见那位老人家——你安心歇着,等我消息。” 萧牧下意识点头。 见她要转身离去,却忽然道:“等等。” 衡玉看向他:“侯爷有何要交待于我的?” 她此际满脑子装着那逃兵役之事,结果却听坐在那里的人问道:“今日为何不用手炉?” 顺着他的视线,衡玉低头看向自己抄着的袖笼,随口道:“这个倒也轻巧方便——” “比得上添了炭的手炉暖和吗?” 衡玉觉得这话题有些怪,但也还是答道:“……两端镶了狐毛,内里缝了层皮子,倒也防风保暖。” 萧牧“哦”了一声。 还真是细致。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