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茂兄弟,我大哥和侄子可还好?”秦临好奇道。 秦家其他人也竖起了耳朵。 上次阿茂离开前的一番话让他们起了波澜,之后秦临带着儿子去县城看病,碰巧那位坐堂大夫年轻时候去过京城。 秦临顺势多问了两句,他还算聪明,只问京城是何模样,他想去闯闯。 坐堂大夫问他在京城可有亲族投靠,秦临摇头。又问是否有友人,秦临还是摇头。 坐堂大夫斥责他异想天开,把他说了一通。 秦临最后没忍住,问若是做官呢。 坐堂大夫活了几十年,哪听不出味儿,不过没点破,只道背后无人,仕途难走。 其实静下来想想,孤身一人去京城何尝容易。更何况京中贵人那般多。 怨恨退去,秦临免不了就为他大哥担忧,但是两兄弟隔的天远地远,想帮忙也帮不上。 阿茂一口闷了碗里的酒,朗笑道:“自然是好的。” “这话可不是我哄你们,秦大人在京城这些年,还是…”阿茂沉思一会儿,才道:“至少在秦大人那样的情况下,而立之年能任从四品京官,在下也是少见,十分佩服。” “不过。”他话锋一转:“这背后艰辛,恐怕只有秦大人自己知晓。” 阿茂又闷了一碗酒,借着酒劲儿对秦临道:“秦小兄弟,不是阿茂我偏颇,这些年秦大人并非不管你们。” “不瞒你们,秦大人至今还租院子住呢,那院子又旧又破,还没你们这农家院子大,家里就一个车夫和老婆子。” “看看其他官员,有些官级还没秦大人高,住的院子又华丽又精致,仆人成群。” “秦大人这人,太刚正。”阿茂摇了摇头,又闷了一口酒。 饭桌上有些沉默,好一会儿,秦小叔才生硬转话题:“茂兄弟是怎么跟我家阿择认识的。” 话落,秦小叔就觉得这话题不太好。 一位官员,一个送东西的。想来也不过是雇佣关系。 阿茂不好意思道:“之前我遇上点事,多亏了秦大人说话。” 对于平头百姓来说,一旦跟官府有什么,多半是糟糕的事,偏偏还没什么法子。 那时阿茂急得不行,在街上疾奔,不小心蹭到了秦府的马车。之后发生的事出乎他的想象。 那次事情解决之后,阿茂就记了秦择的恩情。 秦家人面面相觑,他们想象不出秦择是热心肠的人。 阿茂仿佛知道他们所想:“秦大人平时不苟言笑,面色严肃。” 秦家人想,这倒有些符合他们对秦择的印象。 阿茂道:“但是他心是软的。有的人看着面善,心却黑着呢。所以以貌取人…”他撇撇嘴,并不赞同。 饭后,阿茂带人离开了。他还要去郑家跑一趟。 村长接过秦老太递过来的信,考虑到秦家人不通文墨,秦择的信写的很直白。 他先是问候了爷奶安康,然后是程氏,二房和三房的叔婶。 秦二婶受宠若惊:“阿择还牵挂我们呢?” 秦二叔道:“都是一家人。” 信上絮叨了许多,连侄儿侄女们都提到了,还说给了礼物。 末了,秦择才提了一句自己和儿子,只说安好,让家人放心。 秦老头吧嗒了一口旱烟,心里有点不是滋味。 秦老太默默起身,去一堆年礼里,把小辈们的礼物挑出来。 秦临的媳妇儿在安抚女儿,没想到婆母递过来一个纸包,程氏笑道:“阿择给豆丫头的。你嫁给了阿临,就是咱们秦家的人。” 秦临也对媳妇儿道:“拿着吧。” 元宵节之后,郑家小儿子亲自来秦家,说做生意人手不够,想请亲家帮个忙。 秦家人哪里不明白,帮忙是假,这是人郑家给他们寻活计呢。 地里刨食哪有跟着人跑商来钱快。 他们没什么可图的,郑家肯定是看在阿择的面上。他们谢了又谢,约定好时间前往。 秦老太忍着肉疼,把之前留的棉布都拿了出来。秦家女眷连夜赶做新衣。 晚上,秦二婶对丈夫道:“以前是我误会阿择了。咱以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