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名孔雀的阴神游得最快,她们的精神体最强悍,对水势的澎湃几乎就可以视之无物,两个人类的阴神远远的跟在后面,卜禾唑是心中有数,不急不忙,娄小乙却是个牛皮糖,紧紧的跟在他的身边,一路上就没停过喷垃圾话! “这恒河界的凡人过的可够艰苦的!你看两岸的房子,就没一座能看的,话说,花点力气給自己盖个漂亮的房子,粉刷一新这么困难么?都搞的和猪圈一样,你看看,人拉牛排的,全进河里来了!” 卜禾唑却有他的道理,“人之一生,所为何来?是为这一世的受苦么?当然不是,是为下一世的人上之人!在修行,在忏悔,以求得转世再来时能过上好日子,有个更高的姓氏等级! 房屋,不过是一个短暂的遮风避雨的地方,建那么好有什么用?又带不走……” 娄小乙就笑,“那恒河人还活个什么劲?直接生下来就扔河里淹死得了,省粮食,最关键的是,省排泄啊!你看看你看看,这哪里是河,就根本是条臭水沟,下水道,整个衡河界的大茅厕! 话说,为什么有那么多人不远万里的往这里赶?是在这里拉-屎格外有情调么?” 卜禾唑就很不屑,“衡河界人,一生中就一定要有一次来圣河沐浴,这是他们的信仰! 不能生于亘河,也要葬于亘河,这是信仰的力量,你不懂的!” 从河里看河岸实在吃惊,一路是肮脏破旧的就是房屋,各有大大小小的台阶通向水面。房子多数是廉价小客店,房客中有为来洗澡住一二天的,也有为来等死住得较长久的。等死的也要天天洗澡。因此房子和台阶上进进出出,上上下下挤满了各种人。 更多的人连小客店也住不起,特别是来等死的老人们。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死?哪有这么多钱住店?那就只能横七竖八栖宿在河岸上,身边放着一堆堆破烂的行李。他们不会离开,因为照这里的习惯,死在恒河岸边就能免费火化,把骨灰倾入恒河。如果离开了死在半道上,就会与亘河无缘。 这么多蚂蚁一般等死的人露宿河边,每天有多少排泄物?因此整个河岸臭气冲天。衡河界还有一些人认为死了烧成骨灰排入亘河,一定会与别人的骨灰相混,到了天堂很难恢复原形。因此便把一具具全尸推入亘河,任其漂流。此地气候炎热,结果可想而知。 此刻,天未亮透,气温尚低,无数黑乎乎的人全都泡在河水里了。看得出有的人因寒冷而在颤抖。男人赤膊,只穿一条短裤,什么年龄都有。以老年为主,极胖或极瘦,很少中间状态。女人披纱,只有中老年,一头钻到水里,花白的头发与纱衣纱巾纠缠在一起,喝下两口又钻出来。没有一个人有笑容,也没见到有人在交谈。大家全都一生不吭地浸水,喝水。 有无数中年男女蹲在台阶上刷牙,没有人用牙刷。一般用手指,或者用树枝。刷玩后把水咽下,再捧上几捧喝下。与其他界域国家刷牙时吐水的方向正好相反。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