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曼开妆的时候,是晚上九点钟,她不知道需要多久。 十张皮,唐曼处理过了,摆在化妆台上。 在这种地方上妆,妆更近于某一种东西,就是火葬场的那种东西。 唐曼开妆之后,就进入了状态,那是一种大静,自己完全就是单独于环境之外的一个人而存在。 这种大静,唐曼从来就没有过,上妆的时候从来也没有出现过。 唐曼看到的十卷妆和董礼的完全不一样,唐曼没说。 唐曼看到的是眼睛里的流妆,而董礼看的是外妆,面妆。 那么来说,董礼根本就没入大妆。 周天说是入了大妆,但是并没有,唐曼是这样想的。 流传是异兽之妆,十兽成妆。 唐曼一直在上妆,没有停下来,她从来没有感觉这么好过。 十妆上完,突然公鸡打鸣,把唐曼吓得一激灵。 出妆后,才听到的,也许这一夜,发生了不少的事情,唐曼在大静之中,也没有听到。 公鸡打鸣,在这老火葬场。 唐曼发愣的时候,那流妆,异兽妆在变化着,在淡化着,唐曼愣住了。 一直到妆消息,剩下的十张皮,竟然也在慢慢的变化着,最和像灰一样,唐曼吹了一下,真的成了灰了。 唐曼脑袋痛,腿软,坐到沙发上,点上了烟。 推开了,阳光照进来,很刺眼。 “公鸡打鸣了,完不完妆都不能再上下去了。”周天说完,转身走。 唐曼出去,跟着周天回到他的房间。 “给我一只烟。”周天说。 唐曼给周天一根烟,他抽了一半说:“我妻子死了。” 唐曼一惊,低头,这个有点乱。 “节哀。”唐曼说。 “嗯,我想请你给上妆。” “您客气了。” 唐曼起身,周天带着去了他妻子住的房间。 很干净,条件也不错,周天的妻子像睡着了一样。 “有要求吗?” 周天摇头,拉上门出去了。 唐曼上的中妆,中妆介于淡妆和重妆之间。 一个小时,唐曼出来,周天进去。 唐曼站在院子里抽烟。 周天半天才出来,眼睛通红。 “谢谢你,你的妆成了。” 唐曼知道,自己上完妆的时候,发现完全和以前的不一样了,说不好是什么地方。 唐曼出了完子上车,她看到了,那几十年没有烟的烟筒,有烟冒出来,周天把炉子点上了,那将会是怎么样的一种分别呢? 唐曼摇头,开车走。 她回了宅子。 从头到尾的,想着,自己上的妆,流妆,眼睛里的妆,竟然在成妆之后,全部消失了,那皮也成灰了,公鸡打鸣,周天说,不管完不完妆,公鸡打鸣,不能再上妆了,巧合? 怎么会消失呢?自己上错了妆? 唐曼睡着了,在沙发上。 醒来的时候,又是下午了。 身上盖着毯子。 唐曼起来,竹子把水端过来,让她喝点水,然后洗漱一下,准备吃饭。 竹子依然是竹子,似乎并不是那年的竹子。 吃饭,唐曼拿酒,倒上。 “你少喝点酒。”竹子说。 “喝酒杀菌,喝酒壮胆。”唐曼笑了一下。 竹子也笑了一个,有点勉强。 ?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