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想通了就别叭叭,”正专注推水晶,江景随又说:“陆女士明天要去附一院复诊,你记得联系那位主治医生。” 江听雾:“……” 释然归释然,但不代表听见这个人就能立刻心无波澜。 现在让她联系被她撩拨未遂的有妇之夫,真的无比尴尬啊qaq。 幽幽叹了口气,她换了副严肃的表情:“江景随,你知道自己已经长大了吗?” 江景随:“……?” 面对少年逐渐迷惑的俊脸,江听雾硬着头皮循循善诱:“我在读高三的时候,无时无刻不想着替家里分忧。” 江景随:“……” 并没搭话,峡谷百忙之中,只是半笑不笑瞟了她一眼。 “……” 可恶,小破孩翅膀硬了,一点都不懂得要给姐姐留面子! “我……你不懂!”江听雾摆烂,“我、我和那位医生有点过节,不方便联系他。” “才一个月就有过节了?”指尖在屏幕飞舞,江景随问:“我怎么记得是你单方面给陆女士推荐的?” “该不会你发现他其实是庸医了吧?” “你不要瞎说!”撇开那些情感纠纷,她绝不允许这个小破孩侮辱顾清辞的业务能力:“人家十六岁读高一那会,破格参加东大医学部保送招生,以第一的身份进入八年制临床医学,二十四岁博士毕业荣获主治医师,以全额奖学金出访德兰斯医院,二十五岁回到东沪成为全国十大神外圣手,怎么可能是庸医?” 省去读书期间的各项奖项和荣誉,只这一段主要履历,脸不红气不喘足足说了快一分钟。 江景随:“……” 木了一下,挑眉发问:“既然你这么了解,为什么不亲自去问?” 江听雾:“……” 没听见我说我和他有点过节吗? “陆女士重要还是你们的私人恩怨重要?”重新开了一局,江景随语调懒散:“你想避嫌的话,那我告诉江先生,让他给他老婆重新找个专家。” “……别!”顾清辞本身就是专家,再者当初负责给陆颜主刀的就是他,如果中途换医生,她也不放心。 想到这,她选择躺平:“……我问。” 并非她不想彻底断了联系,为了陆女士的健康,只能强压住所有情愫。 怕提到这个人,自己控制不住流露异样被江景随发现,江听雾索性找了个借口,慌不迭拖着行李箱上楼。 关上房门,仰躺进柔软的衾被,视线紧紧盯着浅绿色的天花板,试图放空大脑。 为什么当她想要死心时,月老又把机会递在她眼前? 虽然明知这个机会与私人感情无关,但避无可避,她仍旧会不受控胡思乱想。 不行。 她不能让自己当一个破坏别人感情的第三者。 如果陆女士知道,必然也不会心安理得在顾清辞跟前继续看诊。 想到这,她翻身面朝薄被,手肘撑着床铺,打开有几天没联系的裴帆的聊天框:[学长,在吗?] 仿佛做了什么亏心事,手指无限接近“发送”的浮标,心跳不由自主加速。 试了几次,都没办法完成点击。 她有些丧气。 明明被江景随的几句话开导好了,为什么再和这个人有所接触时,仍旧会失了理智? 她闭了闭眼。 再次默声念了好几遍“不是我的,再强求也没用”,勉强控制住发乱的思绪。 重新打开聊天页面,将聊天框的信息一一删除,选择重新编辑:[学长,明天到了我妈妈复诊的日期,你老大还有号吗?] 她的键盘已经默认“g”之后是“顾医生”和“顾清辞”,指尖却怎么也接触不了“g”这个字母。 犹豫再三,只能换了一个称呼。 编辑完成,安慰自己这是公事,闭着眼点向“发送”的浮标。 发送成功的半秒间,触电般熄了手机屏,自欺欺人将其倒扣进被子里。 似乎这样,就可以避免再一次的心乱如麻。 国庆还没放假就收假的裴帆,此时站在手术台边,正按照顾清辞的指挥当主刀。 等他满脸虚脱从无菌区走出,收到消息已经是十分钟以后。 大脑极度空虚,他没仔细寻思江听雾为什么换了这个有些疏离的称呼,[应该有吧,我问问他。] 没等江听雾回消息,他看向冷静走出无菌区的顾清辞,嗓子有些干哑问:“老大,明天还有你的号吗?” 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