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他也没有那么害怕,说话时也就少了几分拘谨。 “那人一定是瞎了。”裴烬言语间颇为无情,他转身去够远处的枝条,谁也没瞧见他转身后微微翘起的嘴角。 是啊,莞尔一笑,倾国倾城。 云莺听到不满的嘟了嘟唇,又想,看在殿下今日为她折桃花的份上,不与殿下计较。 折的桃花太多,云莺抱不到,她还要提裙摆,若不然容易摔跤,最终大半的桃花枝都是裴烬抱下去的。 到了山脚下,方定看见这一幕,惊讶的险些将自己的舌头吞了,这还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“修罗阎王”吗? 主子居然会去做摘花这样幼稚的事,还亲手抱了下来,玄色的锦衣染上了粉嫩的桃花,既违和又自然。 再一瞧身旁的云姑娘笑盈盈的脸,很显然,自家主子是去讨好姑娘去了。 嘶……贵妃娘娘曾说主子是榆木疙瘩,不知何时才能开窍讨一讨姑娘家的欢心,这不就来了吗? “还不滚过来。”裴烬板着脸,扫一眼方定就知道他在想什么,语气极冷。 方定不敢再看,连忙跑过去接下桃花枝,心想主子是恼羞成怒了吗? 一定是的。 方定再看云莺的眼神就加上了几分敬佩,能让战场上杀人如麻的秦王殿下“羞涩”,绝对是开天辟地第一人。 而云莺完全不知方定是如何想的,只是听着秦王的语气变了,还以为是她让秦王抱花枝丢了面子,有些过意不去。 秦王伸出手要搀扶她上马车时云莺便没再躲着,若是再让秦王丢了面子,就不是折花,是折她了。 柔软细腻的小手放入裴烬宽厚温暖的大掌中,只一触碰,双方都感受到了那一丝不正常的战栗,仿佛是早就该相遇的两只手,终于碰触到了对方。 裴烬的指腹擦过她的指腹,两人有一瞬间的肌肤相亲,将她扶上马车之后便很快松开手,并不过分占有这片刻柔软。 云莺的耳尖悄悄地红了,攥紧了手心,若无其事的钻进了车厢内,抱着桃花枝坐下。 很快裴烬坐了进来,车轱辘转动着,随着马车的隆隆之声,也掩盖了两人不正常的心跳声。 云莺取出怀中的手帕,摊开放在几上,她一片一片的摘下花瓣。 裴烬则闭上双眼在假寐,一时之间车厢内异常安静。 回到别院,云莺已把桃花摘的差不多,捧着花瓣去了厨房,而裴烬回了书房。 “方定,一会你挑选十个扬州城内精通医术的大夫,再从大牢找十个并未得过天花的死囚,一并送去绥源神医那。” 绥源神医的方法着实有些冒险,只能用死囚先试验,也是大功一件,若是能挺过,免除死刑也可。 “是。”看来殿下是说服绥源神医了。 “再派人到绥源神医那守着,不许旁人打扰,一切按他的吩咐行事。” 方定竖起耳朵听着,一件件记下来,“属下即刻去办。” “嗯,玄凌呢?” 方定往外看了一眼,“他回来了。” “主子,属下无能,那些人藏的太深了,还是没能查到钱同知的老巢。”玄凌面有愧疚,奔波了好几日还没能查到,属实是无能了。 若是不能拿到他们的账本,便不能将这些人一网打尽,还会打草惊蛇。 裴烬坐下,敲了敲桌面,“他们敢这样做,一定是做好了万全的打算,哪能轻易被人察觉。” 更何况背后是东宫那位,心思阴毒狠辣,表面功夫做的比谁都好。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