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裴烬哼笑一声,“照皇兄这个折磨人的手法,怕是银筝不承认,已见不到今日的太阳了吧?父皇,大豫向来以仁治天下,皇兄此举,委实有些过了,若是屈打成招也算数,那大豫的律法还有何效用?” “皇帝,若是这个婢女蓄意隐瞒,为了包庇某些人而咬紧牙关,不用些刑罚的确不行。”太后做了半天的壁上观,可算是开口了。 这时,有内侍通传苏贵妃到了。 苏贵妃进来便道:“太后娘娘这话说的对,该用刑罚之时,的确得用,”她略屈膝行了个礼,“可若是这般重的刑罚用在一个姑娘家的身上,却仍旧没让姑娘家招认,这还不足以说明云庶妃是被冤枉的吗?” 苏贵妃得知消息便到了,一直在外头听墙角,这样热闹之事,她哪会不来。 “圣上,妾身瞧着,这位姑娘的骨头可比大豫不少男儿还要硬,着实是个可敬之人,不如先请个太医给她瞧瞧,若是丧命,太子殿下可就真成杀人灭口了,太后娘娘觉得呢?”苏贵妃直视太后,眼里没有半点敬畏之色,她也真是忍够了这个老虔婆,处处都要插一脚。 “苏贵妃,此事皇后还未开口,哪容得到你来放肆!”潘氏被她不敬的眼神气的不轻。 苏贵妃却扯了扯嘴角,不屑道:“这是紫宸宫,容不容得妾身放肆,该圣上发话,妾身又不在太后娘娘宫里,您急什么?” 苏贵妃看向泰和帝,她这些年都没动潘氏,就是为着泰和帝着想,她还不信泰和帝会反驳她。 泰和帝看向常前,“去请太医,将这个姑娘扶下去医治。” 泰和帝晓得为何苏贵妃会为这个婢女开口,不是为着秦王,也不是为着云庶妃,而是为着她曾经的那个婢女雪叶,雪叶已去世多年了。 当初雪叶被皇后诬陷偷盗御赐之物,告到潘氏跟前,想要对雪叶屈打成招,指认是苏贵妃指使的,可雪叶受遍刑罚也未承认,最后被潘氏罚跪在雪地里,硬生生冻成了雪人,等苏贵妃来时,即便全太医院的太医都未能将雪叶救活。 这条命,苏贵妃一直都记在心里,如今遇到了同样忠心护主的婢女,苏贵妃心中自然百感交集,会施以援手。 云莺不晓得此事,却在此时此刻,苏贵妃在她心中的形象忽然便高大了起来,她想,此生都会记得苏贵妃的这一次好。 她不便开口,可看着银筝的每一次呼吸,都生怕她会断了气,苏贵妃这一开口,让云莺大大的松了口气,只要银筝保住性命,总会有报仇的那一日,她要将银筝受过的折磨都加倍偿还给他们。 “贵妃可真是仁善,对一个陌不相识的婢女都如此挂心。”坐了半日,却毫无存在感的皇后阴阳怪气道。 苏贵妃也丝毫不逊,“天下百姓皆是圣上的子民,妾身替圣上心疼不行吗?妾身的确不如皇后,心肠太软,怪不得太子手段如此狠辣。” 苏贵妃这是说太子的手段狠辣都是皇后教出来的,这话着实是不敬,可苏贵妃对皇后不敬也不是一次两次了,说完她便在一旁坐了下来,丝毫不将皇后放在眼里。 皇后气的脸色都青了,却又无可奈何。 这时裴烬躬身恳求道:“父皇,此事着实荒唐,无辜牵连他人,还请父皇还秦王府一个公道!” 泰和帝看向裴澄,“太子,如今你还有何话可说?” “父皇,儿臣还有证人,永康侯世子的侧室乃是扬州云楼的女子,她与云莺是好友,一定能识得云庶妃是否是云莺。”太子哪能这样简单便认命,他的底牌还没亮出来呢。 云莺闻言那颗放下的心又被提了起来,潋月姐,她的孩子! 若是太子拿潋月姐的孩子要挟,潋月姐该如何抉择? 这一次,云莺还真没了把握,毕竟那是两个孩子,孩子是母亲的命根子啊。 泰和帝皱了皱眉,有些不想再审了,闹来闹去,最后都是一场闹剧收场。 可太后却先泰和帝一步开口,“还不快传上来,既已到了这地步,总得把话说清楚才是。”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