步,备受侯夫人的折磨,一双孩子也回到了潋月姐身旁,对她十分亲近,世子爷待她也好,眼瞧着日子一日比一日好过。 银筝也已离开上京,在上京,除去殿下,她已是无牵无挂。 云莺咬紧牙关,若是殿下会一直待她这样好,她愿意留下陪着殿下。 裴烬安抚了好一会,才让云莺的眼泪止住,又唤了热水来擦洗,“一会用晚膳了,别哭,有什么事,本王挡你在前头,你怕什么。” “有殿下这句话,莺莺什么都不怕。”她最怕的是殿下想将她交出去,只要殿下不会不要她,她就不怕。 说好的不怕,可是晚间时,常前来传圣上口谕,要裴烬明日带着云莺一道去上朝,云莺又开始怕了。 朝堂之上,岂是她一个女子该踏足之地,圣上让她去,莫不是要…… 裴烬温热的大掌覆在她的手背,“不是说不怕吗?你这是不信本王?” “不是的,我只是……”云莺还是底气不足,圣上是天子,天子一怒,伏尸百万,若是圣上强求,殿下当真能拦得住吗? “没有只是,”裴烬双手捧着云莺的脸,两人对视,他温柔道:“莺莺,信我。” 云莺那双湿漉漉的桃花眸望进了裴烬的眼底,两人对望着,她心里头沉的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,可瞧见裴烬的模样,她便无端中生出安心。 “莺莺信。” 殿下,此刻莺莺将全部的希望都交托给您,莫要让我失望。 翌日一早,天色未明,两人一同起身,云莺穿着侧妃礼服,陪着秦王一道入宫。 两人在殿外等候,似乎还能听见里边争吵不休,一颗心跳呀跳,仿佛死期将至。 过了一会,有内侍传唤两人,云莺还是头一次来这样威严的地方,步步谨慎随着秦王行礼,二人跪在地上,泰和帝并未叫起。 “秦王,你可知错?”泰和帝的声音听着不复从前柔和,无形的压迫感让云莺攥紧了手心。 “儿臣不知,儿臣护着妾室,本是理所应当,抚国公老夫人之死也与儿臣无关,抚国公这是栽赃。” 裴烬跪的笔挺,丝毫没有悔改之意。 “秦王殿下如此偏心一个身份卑微的妾室,实乃大豫之祸,该女迷惑秦王,罪该万死,求圣上赐死,免得酿成大祸!”有大臣跪倒在地。 云莺喉咙发紧,垂下眼眸,死死的盯着地上的大理石花纹,她真就这样该死吗? 有人开口,便有人不断附和: “秦王殿下乃是百姓之福,万万不能被妖女迷惑,近些日子殿下言行无状,已惹得上京流言沸沸,请圣上裁决!” “此女身世存疑,不该留在秦王殿下身侧。” “秦王被妖妃迷惑,害死了先帝亲封一品诰命夫人,罪无可赦,也得降罪。” “……” 这一句句话,都大同小异,无非是想要云莺死,也要惩治秦王,一箭双雕。 虽晓得其中大部分都是太子之人,可云莺还是忍不住难受,她谨守本分,不敢越雷池一步,何至于就走到了被众人口诛笔伐的一步,好似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一般。 许久之后,众人见泰和帝不说话,便也安静下来,等着圣心裁决。 抚国公大气不敢出,圣上可万万不能再偏袒秦王了。 泰和帝扫了众人一眼,见他们不说,他便开口:“秦王,你还有何要辩解的,你这些日子的确有些莽撞,可是有人蛊惑于你?” 泰和帝这话一出,云莺的心凉了半截,圣上这是要弃车保帅,只要殿下说一句是被她蛊惑的,那殿下便可逃过一劫,而她却会被判处极刑。 “回父皇,无人蛊惑儿臣,云侧妃是无辜的。” 云莺听到这话,险些落下泪了,殿下当真护着她。 泰和帝显然气急,一掌拍在龙案上,龙颜大怒,“好一个无辜,此女本就身份不明,你为着她一次次违背礼法,当街杀了潘旭潘旭,又大闹抚国公府,惊扰一品德贤夫人,致使逝世,若非是她,你怎会如此,此女留不得,赐白绫罢。” 云莺猛的抬头,面色惨白,跪也跪不住,跌在地上,赐白绫……连圣上也要她死吗? “父皇,儿臣不服,只要父皇愿意留下云侧妃性命,儿臣甘愿受罚。”裴烬磕了个头。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