点也不曾听进去泰和帝的话,仰头饮尽了杯中酒。 泰和帝手中捏着酒盏,若有似无的望了一眼裴烬,裴烬则扯了扯嘴角,轻轻地晃动杯中酒,酒杯中倒影着屋顶的彩灯,似有星辰摇曳。 敬王的喉结上下滚了滚,望着泰和帝,“父皇是嫌儿臣诚意不够吗?那儿臣再罚一杯。” 敬王抬手,随从为他杯中倒满了酒,不等泰和帝再说什么,又一饮而尽,“儿臣恭请父皇饮尽此酒,全当原谅从前儿臣的莽撞。” 淑妃看了一眼泰和帝,温柔道:“圣上是否身子不爽,不如妾身代劳?” “不必,”泰和帝端起酒盏,“只是看着濯儿成家,是个大人了,朕心中甚为欣慰。” 这时随着泰和帝出宫的内侍上前来用银针试了下杯中酒,这是规矩,圣上入口的食物,皆是要验的。 银针无变化,酒中无毒,内侍退下,敬王面不改色,泰和帝抬首饮尽杯中酒,酒中无毒,只是他心中有些酸涩。 之后敬王再敬淑妃,“母妃,儿臣向来顽皮,让母妃操心了。” 淑妃言笑晏晏,“濯儿要与王妃好生相处,百年好合。” 淑妃也喝了酒。 苏皇后不曾出席,也是给敬王的面子,能让敬王跪拜淑妃,若是苏皇后在场,自然便不能跪拜淑妃了。 敬王依次敬酒,很快便轮到了裴烬,“三哥,臣弟从前不懂事,数次冒犯,还请三哥勿怪,我敬三哥,喝了这杯酒,咱们冰释前嫌可好?” 裴烬起身,抬手示意,“五弟大喜,永结同心。” “谢三哥。”敬王又是先干为敬。 裴烬也不曾犹豫,喝下了杯中酒水,敬王嘴角露出笑意。 就这么一轮下来,裴濯将在场诸位都敬了,又带着酒水到了外边敬酒,其中便包括信国公,靖国公等人。 等他再回来,坐在桌上的裴沐便觉着头有些晕了,笑道:“五哥喝了这么多也不见脸色有变,我才喝了三杯,便不胜酒力了。” 裴沐说完,一旁的明乐也摇了摇头,“不行了,五哥府里的酒好烈啊,头晕。” 明乐说完便倒在了桌上。 “哈哈哈,明乐你这是醉过去了?”裴沐笑道,可他的笑声戛然而止,裴沐也磕在了桌上。 随后是明康公主,明欣公主与其驸马…… 见此,裴烬猛地起身,身形不稳,摇摇欲坠,“裴濯,你在酒做了手脚?” 还清醒着的几个人脸色大变。 敬王勾了勾嘴角,笑容邪性,并不回答,裴烬欲开口唤人,可不曾张开嘴,身子一软,摔在圈椅上,昏了过去。 不久后,只剩下泰和帝与淑妃、安王这三人还清醒着。 泰和帝的脸色唰的一下白了,“裴濯,你这是做什么?” “哈哈哈,”裴濯饮尽杯中的白水,无滋无味,噔的一下放下酒盏,“父皇,您年纪也大了,该退位让贤了。” 此话一出,原本随侍在泰和帝身旁的内侍连忙围在他跟前护卫着,只是这些人眼瞧着也没什么用处,裴濯丝毫不在意,吹了个口哨,便有不少穿着盔甲的护卫上前,将他们团团围住。 泰和帝大惊失色,“你要谋反?” 裴濯不回他,而是从袖中取出一柄匕首,走到裴烬的跟前,抵在他的脖颈上。 “你要做什么?你莫要乱来!”泰和帝起身怒喝。 裴濯挑了挑眉,“父皇即刻写下传位诏书,儿臣便饶了三哥还有六弟,否则儿臣只能杀了他们,继承父皇的帝位了。” 泰和帝只有四个儿子,裴澄已废,若再杀了裴烬与裴沐,那大豫朝就只剩下裴濯可以继位了。 虽说如今裴濯掌握了主动权,强行登基也可,但写了传位诏书,名正言顺,更能说服文武百官。 裴濯话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