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头:你醒了? 安姐姐甜甜她姜亦恩指了指小熊,满眼疑惑。 安寻还不算太清醒,朦胧间看了眼她身后的小熊,徒留了一个胖乎乎的背影,好像确实填充过头了,禁不住一笑:对不起啊,没等你签字,就擅自给她做了手术。 姜亦恩神色一改,赶紧抱起甜甜看了看,回头后,是安寻从未见过的低沉和严肃:这只小熊对我来说很重要。她是一个姐姐送给我的礼物,是姐姐亲手缝制的小熊,你拆过了,姐姐的痕迹就不见了。 我安寻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。 你以后,要对我们负责。姜亦恩转瞬一改低沉,梨涡显露,又是一副笑眼盈盈的样子。 什么? 我和甜甜都被你缝补过了,你以后,要对我们负责。 从小到大,甜甜都是她的心肝宝贝,甚至,地位仅次于外婆之后。亲戚朋友想要碰一碰都不行,脏了外婆想给她洗洗,她也都会全程盯着,揉变形了,搓重了,她都会心疼。几年前,外婆也不是没想给这只小熊换换棉花,只是姜亦恩始终不肯罢了。 她怕换过,就没有姐姐的味道了。 所以,安寻擅自作主做的这些,简直就是在她雷区上蹦迪。也出奇的,她没有丝毫不悦,她自己都意外,甚至心里那欣喜炸裂般的欢愉。 从今天开始,好像自己的一切,都有了安医生的痕迹。 对不起啊,我就是看你那么喜欢,就想着给她修复一下,她也能陪伴你得久一点。安寻满脸抱歉,依然手足无措。 没关系,你说啦,治病救人是首要的,我昏迷不醒签不了字嘛,你治病救熊比较重要,我们甜甜也说,谢谢安医生。姜亦恩把小熊举到安寻面前,按着脑袋做出鞠躬的样子。 安寻轻笑一声,刚才还被那小丫头一脸严肃的样子吓了一跳,松了口气,摸了摸甜甜的小脑袋瓜,摇了摇头说道声:你叫甜甜呀?不客气。 姜亦恩看见那笑眼里,隐约流露出几分明媚,恍然间,春天和秋天,又一次在脑海里重合了。她微微一愣,又一声姐姐不禁从唇齿间溢出。 嗯?安寻应了。 没没什么 安寻迟疑了片刻,想到那丫头刚刚忽然沉下的神情,和抱着小熊爱不释手的样子,问道:亦恩,你说的那个姐姐,对你来说,很重要吗? 嗯!很重要!我从小,什么心里话都会跟甜甜说哦,想妈妈了,还会抱着甜甜哭鼻子,说到这,姜亦恩顿了顿,看了眼安寻:安医生,不会笑话我吧? 安寻心里一酸,摇了摇头:那你,想要找到那个姐姐吗? 姜亦恩沉默片:不想。 为什么?安寻始料未及。 因为在心里才会永恒啊! 姜亦恩笑了笑,再解释道:都过去十几年了,姐姐说不定已经为人妻为人母了,她会是很多人生命里最重要的人,或许,早就不记得我了。可是,只要我不找到她,她就只属于我一个人。 这么些年过去了,她若真的有心要找,早就通过书店老板找到了。就因为贪图永恒,她不敢,不敢让梦境变为现实,怕那美好终只是昙花一现,转瞬即逝。所以,她把甜甜等同于姐姐,用这种投机取巧的方式,在毛绒玩具的身上,追求永恒。 可是,这种不敢,就像有人说梦想本身就不是用来实现的一样,本身就带有遗憾和无可奈何。可是梦想,通常都那么遥远,那么冰凉,要么,姜亦恩会说她是月亮,就是因为她知道,触不到啊。 如果真的可以触碰到月亮,谁会说不想呢。 对于这些,安寻觉得有些无力,即便她知道自己就是那丫头的梦,即便她知道告诉她真相那丫头一定会欣喜若狂,可她却什么也做不了。 换做以前,她大概会抱住那丫头,告诉她自己可以只属于她,告诉她以后心里话不用再和小熊说,告诉她只要她需要,自己永远都会陪着她。 可现在,她不能。 就像她把小提琴尘封在过去一样,那个温暖明媚的自己,也埋葬在过去了。她没有力气,再去在意一个人,再去把一个人放进心里。 她又何不了解那丫头,只是只言片语的安慰,就足够让她为之拼命,这大概就是不被疼爱的小孩的宿命,稍稍感受到一点温暖,就会倾其所有去回报。如果那丫头知道自己就是那个人,又会做出什么?她不敢想。 她的生活已然是一堆残渣碎片了,想拾起的人,就逃不过被扎伤的结果。苏问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?即便不离不弃,不也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