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在问你,如果我就是要定了你呢。 不是问句,是陈述句。 她不再痛了,她又一次真切地感受到,安寻有多爱她。 除了安寻,谁还会爱她爱到宁愿让自己遍体鳞伤也要为她考虑周全,谁还会宁愿隐忍着再次失去的恐惧也要给她自由。 说要努力不那么爱你,是虚情假意,想要努力不再让你背负我过于爱你的压力,才是真心话啊。 我假装天真,独留你在噩梦里纠缠,我心安理得的做着小孩,让你在某个辗转反侧的夜晚还是会想到那句她只能拿命护你。 我怎么舍得,让你背负这一切。 放不下外婆的劝告,是因为知道,你比我更放不下啊。 安寻,回答我。 简短的两句话,确是步步紧逼的态度,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心坎里扎。安寻已然千疮百孔,再也没有力气逞强,含着胸口垂着头,一点点抓住女孩的衣角,往肩头靠去,逐渐泣不成声。 她投降了,她早就知道,她做不到。 如果不是遇到姜亦恩,她本可以忍受自己是一座孤岛,如果姜亦恩真的离开了她,她也会回到她的孤岛,一生不再盼宾客。 往后余生,任人海沉浮,任朝霞起落,冰冷躯壳会依然献身于医学,而那颗被唤醒后又遗落孤岛的心,就只剩下,等待。 多久,我都会等。 家永远都在,我的爱,也会永远青睐于你,生不离,死不别。 两颗坚韧的心,在这一刻,彻底松弛决堤。 安寻凝着眉,闭上眼一声叹息,复杂的痛觉反复撕咬着心口。她本不想把自己暴露的彻底,她本想骄傲地说一句: 我不会等,所以你也无须挂念。 可女孩的坚定,终于还是击碎了她的坚持。 安姐姐,你放心,我会回来。你只要顾好自己就好,我不用你盼。 姜亦恩拥着安寻,笑望着窗外童话般的世界,无声落泪,心里,却在嚎啕大哭,埋怨泣诉:我还以为我还以为你真的不要我了 有最后两句,就够了,之前那么多,都是废话。要什么自由,没有你的自由,又算什么自由。 安小爱,最后这个礼物,我不喜欢,我能再要一个吗? 你说。 还有什么不可以,只要我做得到的,我都给你。 我想要一次降落。 安寻眉眼一惊,退离了怀抱:什么? 小丫头露出了梨涡浅笑,扬了扬下巴贴近她的脸,似要轻吻,却只是颈边轻轻一嗅就离开,再对视,眼神里逐渐多了几分娇媚。 指尖,顺着安寻的手臂滑落,揉到霜雪凝成的皓腕,再落到四指柔荑,只挑最纤长的青睐,带着晦涩的情愫: 我们,拉过勾的。 我安寻惊得倒抽一口,挣脱了手,握拳躲藏:我现在不能。 她没有什么奇怪的情结,也从来不愿用那种情结去定义和诋毁女性。只要相爱,给了,要了,都不后悔。可这个世上奇怪的人太多了,她不确定女孩之后遇见的人是不是也一样不介意,哪怕只是世俗眼光下最纯净的样子,她也有责任为她的女孩保留。 抛开道理,她又何曾没有私心,何不希望她的女孩至始至终都只属于她。 安小爱,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,可是你敢确定别人会像你一样怜惜我亲吻我吗?你敢确定别人不会弄疼我吗?你舍不得我,就舍得把我的第一次交给别人吗?况且我的第一次已经给过你了,我只是想要一个完整而已。 姜亦恩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把这件事当作什么契约,她只是想未来回忆起在迪士尼的一夜,不只有烟花落幕后的冷落别离,还有完完整整的二十三件礼物。 我不想未来回忆起二十三岁的礼物,是爱人分手前给我的自由。 安寻沉默不语。 你知道那有多美好,你怎么可以吝啬着不给我姜亦恩慢慢拥住了她,见她没有推阻,就得寸进尺地靠着床沿倾倒,落入温软里,缱绻地轻吻,在耳边,肆意的撩动着:就算我们的结局真的像你设想的那样悲观,把自己完整的交给你,我也不后悔啊。 安寻依然沉默,不敢睁眼看女孩一眼,心跳如鼓,脑子里只有一个频率在反复循环: 她想爱她,她想要她。 你怎么忍得住,是我不够让你着迷吗?你不开始,我就要先开始了哦 她的小恶魔,好久不见了。 堤坝有多久没有开启,心弦又沉寂了多久无人撩动,安寻算不清了。她只知道,在女孩吻落她脖颈的那一刻,她就覆水难收了。 这一晚,她终于放弃了她的克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