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没有多言。 目送着旧友的背影,眼光平静淡然。或许人生的很多遗憾是没有办法补足的,错过的不仅是某段情谊,同时还有那颗想要争取补救的心。 或许正如她自己所说的,人各有志。在狂热的音乐家的世界里,音乐似乎永远比得过友情、爱情,甚至是亲情,甚至是生命。 在妈妈和挚友面前,她输给了小提琴,在爸爸面前,她输给了妈妈和妹妹。从来没有人,会把她放在心头上最重要的位置,她也从来没有自以为是到觉得世界要围着她转。 她早就习惯了不被在意,不被选择。 姜亦恩默默握住了她的手,与她十指紧扣:我们走吧,安姐姐。 她恍惚了一瞬。 女孩好像总能打破她心里的魔咒,没有被那条河抢走,没有被机场吞没,会打破她的墨守成规,会紧紧牵住她的手。 只有在女孩的取舍里,她不是那个舍。 望向女孩,心里一阵触动,指间也扣得更紧。微妙的电流依然会在这一刻在身体里炸裂出细细密密的火花。 心动,似乎真的有可能持续一辈子。 她笑眼明媚,答应了女孩:好,走吧。 今年的冬天,比往年都要冷,南方空气潮湿,从机场走到停车位的几分钟路程,大衣和围巾都被冷风吹得润润的,裹在身上的感觉跟浸了水一样。 要命的是车位出口还被人堵了,大概是找不到车位,临时停在她们车前,也没有留下任何联系方式。想着这样停车应该不会离开太久,两人就决定在原地耐心等待一会儿。 安寻看姜亦恩半合着双手呵了口气,以为她冷得受不了,刚打算握住她的手揣进怀里。谁知道小丫头搓了搓手心,先一步捂住了她冻红的耳朵,笑望着她:暖和吗?嘿嘿 顿然心跳加速。 嗯,暖和。她微微低头,带着些羞意回答。 女孩笑眼融融,靠近了两步,把她圈近,搂着她的双手放进大衣里,环抱在暖和的腰间,对她说:那我做你的暖宝宝好不好? 安寻眉眼一惊,整个人都软进了姜亦恩怀里,靠在肩膀上轻轻点了点头,从心跳处,逐渐散开了暖意。 十分钟过去了,车主还没有回来,本想联系机场工作人员解决,就听见广播里在找医生,两人对了个眼色,即刻找上前去。 人群之间是个孕妇,肚子一眼看上去至少有三十周以上了,表情痛苦狰狞的躺在地上,看裤子上水渍,羊水应该已经破了。 姜亦恩没有处理这种情况的经验,着实是愣了一下,呆愣间,安寻已经蹲下查看情况了,冷静的眼神,果断的行为,就仿佛是个专业的妇产科医生。 多少周了。 啊?一旁的家属显然也愣住了。 她怀孕多少周了!安寻见女人疼得意识已经不太清楚,就更加冷言厉色。 家属吓了一跳,才结巴道:三三十八周了 安寻检查了一下产妇的情况,让机场人员拿来了基本的急救工具,准备查看一下开指情况。一旁的家属拦住了她,在她耳边吞吞吐吐提醒了一句: 医生,那个我老婆她感染了hiv就是小县城不敢收,才来清欢市的您 姜亦恩在一旁听到了,心里还是本能地惊颤一下,脑子里飞速回忆着安寻手上有没有她遗漏的细小伤口。 就算没有伤口,羊水溅入眼睛里也存在感染风险,在机场这样毫无防护措施的情况下接生,危险程度不言而喻。她眉头紧锁,看着安寻,半天没有吐出一个字。 可她也明白,身为医生,在治病救人面前,只有轻重缓急,没有高低贵贱,任何一个病人,都不应该被歧视。 安寻临危不乱,接过了机场人员递来的医用手套,只是平和又冷静地说了句:那也不能放弃啊。 孩子是有机会不被感染的,妈妈的存活率也可以通过医疗手段提高,她望向几近绝望的产妇,温声鼓励:听得见我说话吗?深呼吸,疼的时候跟着本能向下用力,千万不要放弃,我会帮你。 正要上手,姜亦恩从身后为她戴上了护目镜,在她耳边轻声提醒: 不要无谓的英雄主义,你也应该保护好你自己。 安寻心头一颤,眼眶温润了一瞬,越发笃定地点了点头。 姜亦恩做好基本的防护以后,上前握住了产妇的手,支撑起她的上身配合着安寻教她用力。专注间,那一点点的恐惧也消失殆尽了。 二十分钟过去,机场传来一声响亮的啼哭。 拦在出口的车,就是来接机的家属匆忙间停下的,像是冥冥中注定要她们留下来救人一命。 ?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