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听听。” 贺离恨有点哽咽,闷头不吭声好一会儿,慢慢地道:“你不让我生孩子。” 梅问情睁大双眼,感觉一口黑锅就这么残酷无情地飞到了头上,连忙道:“我什么时候不让你生孩子了?你是不是怀疑我不诚心,你才没有孩子的。我跟你说不是这样的,修为越高越难要孩子,后嗣的缘分本就要等,怎么能说是我存心的呢?” 贺离恨泪眼婆娑地看着她,好像没信,又重复了一遍:“就是你不让我生孩子。” 梅问情大感头疼,擦拭着他的眼角,一边生气,一边又心疼:“我让的,我从没说过这种话,我们贺郎想生就生,都听你的。” 贺离恨吸了口气,委委屈屈地问:“真的?” “真的,绝对是真的。” 他的手又搭过来,明明无力,可还能挂在她肩膀上,将那片薄纱扯得凌乱。他道:“那你跟我生孩子吧。” 不等梅问情反应过来,他就依靠着两人长久的恩爱经验,伸手绕过她的腰,往上挪了挪,扯着一条轻盈的系带,他用力一勾,不仅没解开,还打了个死结。 贺离恨愣住了,轻轻皱起眉,这张俊美面庞浮现出难以相信的神情,如星的明眸眨了眨,差一点又伤心起来。 梅问情从来都优哉游哉地,镇定从容,没有方寸大乱的时候,然而到了榻上床间、夫郎在怀,也一时失了分寸,一臂搂着他,然后急着叩住他的手重新带过来,绕到背后去携着他解开那条不争气的带子。 贺离恨这才高兴,两人耳鬓厮磨着,耗费了一会儿工夫。衣衫抛却,罗带委地,贺离恨却没继续下去,而是靠在她怀里,一会儿迷茫,一会儿又软哼着低语:“我告诉你一个秘密。” 梅问情对他只能有求必应,侧耳倾听。 贺离恨靠进她耳畔:“其实我有……” 话语说到这里,又停顿住了,好像又觉得不能说似的,犹豫了好一会儿,道:“我有孩子了。” 梅问情看着他晶亮但不太聪明的眼睛,沉默了好一会儿,轻轻道:“我们还没那个呢。” “不是。”贺离恨说,“不用的……不用,但你现在再给我一个吧,我想要你……妻主……好姐姐……” 他乱七八糟地叫了一堆,这原本清越低柔的男声越来越软,到最后撒娇似的。 贺离恨这撒娇的次数虽不多,但功力十分深厚,梅问情还没从刚才的对话里品出味儿来,就让他叫得心痒。 然而他是真的喝醉了,站不起来,只一味撒娇勾人,就是活活急死也没法共参大道,梅问情只觉得像是一个瞎子给自己抛媚眼似的,明明连物件都毫不活泼,贺离恨却还黏着她不松手,简直让人冒火。 她无奈,贺离恨也着急,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不精神,生怕妻主嫌弃他,又小心翼翼地亲过去,嘀咕着:“我舌头也很好的,你不要走。” 梅问情深吸了口气,一生的耐心都磨在这儿了,可又要温温柔柔地道:“我的小祖宗,你哪儿不好啊,你哪里都好,再不好好休息,我就要施术了。” 不知道是这个恐吓起效,还是他发完酒疯终于累了。贺离恨软在她怀里前前后后不知道念叨些什么,没过多久就困了,倦怠地倚在她肩膀上。 梅问情松了口气,把人扶着躺下,除去鞋袜外衣,盖好被子,又想起门外的醒酒汤和热水估计已经凉了,应该重新再要点热水给他擦手擦脸,然而一转过身,刚刚被闹腾了半天的脑子突然冷静下来,猛地浮现出他刚刚说得那句——“我有孩子了。” 她的脚步忽地顿住。 这是醉话,还是……这几天贺郎这脾气口味,确实都有些不一样,一般情况下,这酒其实也不至于这么影响他,会不会是…… 可他真的有了,为什么不告诉我呢? 因为没有名分?没让徒弟们拜会他这位阴阳天宫的主君?……不对,他根本不相信我的身份,也不在乎什么世俗眼里的名分。还是我这几天又惹到他了,这人一生气,就不想说? 梅问情的脑海中瞬间杂乱无章,冒出一万个问号来。她的脚步刹了个闸,转过弯儿,又坐回贺离恨身畔,温声附耳询问:“宝贝贺郎,你跟我说,你刚刚说的有孩子,是不是真的?” 贺离恨没应声,好像这话根本就没传到他不清醒的神经中枢里,而是抬手抱着梅问情的头猛亲了一口,钻进被子里了。 梅问情:“……” 她摸了摸脸,决定软得不行来硬的,从被子里扒拉出他的手,抬指按在手腕上。 空气静谧了几息。 梅问情强硬地按着他,贺离恨才没缩回去,她的手一松,他便飞快地缩进被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