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办法,张狗头就只能把注意打到身边这下混混兄弟跟班身上,每个人能捞多少是多少。 可不幸的是,能跟他混在一起的都是半斤八两……全部捞完了也才几两,顶个屁用。 “妈的,就知道你小子没出息,滚滚滚!” 人家身上摸不出钱,张狗头也只能将人揍一顿放了,毛躁的离开找下一个。 而袁黑子等这些混混彻底离开走远,才捂着鼻青脸肿的脑袋松口气,哭着回家跟爹娘告状。 再怎么说他也就才十五岁的年纪,在家里独生子又被宠,被人揍成这模样哪能不委屈。 以前不告知那是因为要跟着混,现在他都找到活能挣大钱,以后不跟这些人混了,他干嘛还忍着! 被揍了一顿的袁黑子回到家,连这几天在外面干活的辛苦都没抱怨,就先给家里把张狗头借钱不成打自己的事情给父母添油加醋交代了。 袁家父母看得出来自己儿子肯定说夸张了,不过那肿得跟猪头的脑袋却事实,张狗头那不要脸的老家伙确实把他们儿子打了。 “滚犊子的,张狗头那不要脸的东西,回头老子找人堵他揍回来!” 袁爹虽然不混,但脾气也是一股子江湖气,所以他儿子能往混混路上走,多少还是有点基因影响。 袁阿娘翻了个白眼,这口气找肯定是要找回来的,但张狗头那种光脚不穿鞋的人是能直接对付嘛,回头准报复。 “想揍找个月黑风高的晚上蒙他头,不然张狗头肯定要赖上咱们家,他都找咱们儿子要钱了,估计又不知道在外面干什么事情,明天我去镇上找张阿婆说去……” 不管张阿婆能不能管得了不争气的儿子,说了总归有点用,孝字头大,张狗头再混也得对他娘低两分头。 袁爹点头,果然还是女人心细,“还是孩子他娘你有主意。” “那可不,这个家不靠我和平哥儿,就你们爷俩早散了。甭说这些了,黑子,这回你到底拿了多少工钱?买这么多东西还有得剩吗?你花钱能不能节约点,不然过两年成亲了平哥儿怎么生孩子,你啊,多想着点家里行不行……” 比起儿子挨揍,袁阿娘更加关心儿子挣了多少钱回来,反正她这个儿子也不争气,多挨点好。 家里穷,一年到头除了田地其他都没什么进项,再过两年家里两个孩子身体长起来,就该成亲圆房生孙子了,现在不赶紧存银子,以后孙子落地了吃啥喝啥。 这些话她都念了无数遍了,袁黑子以前听得烦,但现在却是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。 再看看旁边模样普通,但脸红起来也有几分颜色的未婚夫郎,眼巴巴望着自己依靠的眼神,年少的他头一次感受到了当家里顶梁柱赚钱养家的责任感。 “娘,我哪有不念家里,那以前不是赚不到钱嘛,我力气小干不了多少田里活你们又不是不知道,你看我今天赚钱就给你们买了这么多东西,娘你们放心,林东家给工钱可大方了,我这次6天拿了600文。” “600文?真的!” 工钱一交代,袁家家里众人就瞪起了眼,有些不可思议。 六百文算下来一天就是一百文,之前不是说50文一天的吗?怎么发工钱的时候涨了这么多?他们儿子真没撒谎?别是出去不知道干了啥拿工钱当幌子吧。 家里怀疑的眼神明晃晃,袁黑子自个儿也猜到家里肯定不会相信,因为拿工钱的时候他自己都是懵的。 不过他是真的挣了这么多嘛,发钱的时候林泽还给他们每个人发了一张‘工资条’。 说上面记录着大家工钱的具体明细,每一个铜板为什么发,为什么扣钱都是清清楚楚,明明白白,大家觉得哪里不对有问题都是可以提出来的。 虽然当时大家嘴上说不用这么麻烦,但不可否认,林泽此举让人很感动。 他们这些村里人出去干活被无缘无故扣钱是很正常的事情,心里埋怨却从来不敢说,还得笑脸拍马屁,就怕丢了活干。 现在工钱弄得明明白白,克扣奖励都是透明的,工资条不认字他也能找别人看,做不得假,大家都心服口服。 而林泽这边也是在为以后用掌柜时,以防掌柜克扣下面人的工钱导致怨言出问题做铺垫准备。 “娘你们放心,这都是发的工钱。东家说了,我们工钱只有最低,没有最高,能拿多少看自己努力和能力,能拿这么多都是我嘴皮子好,哄的客人多,我们那组人赚的业绩,恩,就是银子最多,所以奖励也就多了,不信你们看这个工钱条,上面都写着这钱是怎么来的呢……” 袁黑子把工资条拿出来,生平第一次觉得挺胸抬头,堂堂正正。 “诶,看来我们家黑子这回真出息了。” 家里人都不识字,但看着黑子白字的纸张,心里就觉得安心,笑容欣慰。 当晚。 河坝村其他大排档员工家里也都是相同的画面,一家人看着赚回来的工钱,脸都笑烂了。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