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结论。 郑可心在班里话很少,也不太和人结交,大体上把班里的女生分成了三类——安静的、吵闹的、宁致和安冀。 许念念自然属于安静的那一类,一个规规矩矩,成绩不差,长相舒服,各种意义上老师家长眼里的好孩子。 安静是能细分的。 例如郑可心的安静,是懒得说话,是在用沉默压制恶念和负面情绪,是一道墙,或说是一把锁。 许念念的安静,则是礼貌尊重,乖巧文静,透过睡梦中安然的脸都能看出她背后美好家庭的影子来。 她一定成长的非常幸福,而她的家庭一定充满温柔,妈妈和善爸爸强大,才能养出许念念这样善良干净的孩子。 可是,郑可心的思绪忽然乱掉一截,她突然想到——她的家庭不也是这样吗。 曾经——曾经她搬着小板凳看她妈妈做饭,妈妈永远纵容她淘气偷吃,苏瑛玉温婉慈爱,无论小郑可心喊多少句“妈妈”都不会厌烦。 而爸爸则是永远能打败全部作业的英雄,无论数学题多难,无论语文古诗多难背,爸爸总有办法战胜它们, 不也是这样吗。 她原本不也拥有着一个令人羡慕的家庭吗。 她静静的看着许念念的头发,许念念的睫毛,许念念鼻子,觉得自己靠近她,像是靠近了一泉温暖的水。 她下意识的轻轻碰了下许念念的脸,女孩的脸就像她这个人,温润柔和。 可为什么自己会是一块硬石头,一块冒凉气的冰块,就因为一个盛芸明?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里,郑可心至少有三分之一的日子会在夜里惊醒,她没办法睡觉,就躺在床上或是坐在桌前,在本上写写画画,用各种假设发酵自己的恶意。 人那么脆弱,可以这样死,也可以那样死。 她的夜晚,不是属于噩梦就是属于盛芸明,或是属于噩梦和盛芸明,她难得能够拥有这样一个平和清醒的深夜,跳出盛芸明这个无可改变的因素,静下心来想一想自己。 她难以控制的想,她为什么就不能活成许念念的样子呢。 她为什么就不能和这个世界友好相处,和自己友好相处,成为一个开开心心,活泼可爱的小姑娘呢。 盛芸明早晚是会死的,而且一定会死在自己前面,自己为什么不能继续忍一忍,等一等,为什么要因为她,把自己的生活搅得一团糟呢。 二十五块钱的两碗麻辣烫,性价比极高的治好了她二百五的病。 她早晚能像萧绪一样脱离苦海,没有人能够改变一个精神病人,可至少她们还能选择逃避,选择忽视,就像如今,萧绪考上了大学,再也不用担心她爸烧人家房子,而自己也已经搬出来住,拥有了这么多年一直渴求的安稳睡眠。 一切都是在变好的,只要耐心等,这日子还会变得更好的。 她突然就想明白了。 一旁的许念念果真如她自己所说的那样,睡得很沉,郑可心小心的想要抽出被她抱着的胳膊,可惜一动就被抱的更紧,只好无奈的躺了回去。 万幸是周六,她们拥有睡懒觉的权利。 郑可心发现自从自己搬出家,思考问题的频率好像直线上升,躺着无聊,于是她顺着刚刚的思路继续往下想。 自己能够平静思考问题的前因是半夜睡醒,而半夜睡醒的前因是因为生病睡得早,再往前推,生病的前因是因为那一大碗麻辣烫,以及自己因为盛芸明两三句话就憋闷了整个星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