利,而精心策划了这样一个阴谋,他嘴上不信,心里却是相信的。 鲁珀特性格偏激,心思敏感,小时候别人稍微露出一点不耐烦的表情,他就容易钻牛角尖,认为人家是讨厌他。 如今利益驱使之下,做出这种事情也不是不可能。 不过,这到底是人家的家务事,他一个外族族长,于公于私都不好插手。 越想越头疼,纳尔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:“总之,这件事牵扯太广,光凭我们手上掌握的线索,还不足以证明他们有罪。你也别着急,最好先按兵不动,看看情况再说,万一打草惊蛇就不好了。” 这盘局下得太大,每颗棋子都是位高权重之人,如果不能一网打尽,等他们缓过劲来,后患无穷。 劳森压制住眼中的情绪,沉默良久,嗯了声:“我心中有数,没有确凿证据,我不会动手。” 纳尔这才放心: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,和我直说。” 劳森点了点头,眸底一片深不可测之色。 他还有一句话没说。 他改变主意了。 之前他以为自己退让一步,那人便会收手,所以从未起过争权夺利的心思,连儿子出声都在他意料之外,并非旁人所想的那样,是为了拿到参与竞选的资格。无论谁坐上兽王的位子,只要能保证白虎族安稳度日,他就永远是最忠实的拥护者。 可现在…… 劳森轻轻摩挲指腹,神色凛冽肃然。 那个名额,他势在必得。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,他向来不是宽宏大量的人。 活了几百岁,千辛万苦才得了这么一根独苗,那些人既然敢打他儿子的主意,就得做好被他抽筋剥皮的准备。 纳尔全然不知好友的念头,他喝了口水,转而提起另一个话题:“对了,还有一件事,我左思右想都感觉不太对劲。你不觉得那个威尔曼公爵,好像有点和人族王储打擂台的意思吗?” 话里夹木仓带棒,句句暗藏机锋,未免过于狂妄了。 劳森平息心绪,淡淡道:“威尔曼家族和奥斯汀家族之间的矛盾存在不止一两天了,我们常年避世不出,得到的消息也不多。” 他仿佛在说一件小事,语气没有丝毫意外。 纳尔想起那副针锋相对的画面,摇头嗤笑道:“你今天不在场,没瞧见他的态度,嚣张至极。也就是人族王储顾全大局,还愿意给他留三分情面,换在兽族,兽王那暴脾气能一爪子摁死他。” 兽族奉行强者为尊,一切靠实力说话,所以某种程度上来说,权力等级的划分比人族更为苛刻。 纵使如今兽王势弱,他的威严仍然不容挑衅。底下的人再蠢蠢欲动,当着兽王的面,一个个跟鹌鹑似的,胆小如豆,一句过分的话都不敢说。 哪像威尔曼,倚老卖老,得寸进尺,唯恐死得不够快。 “你真以为人族王储是个好欺负的?”劳森对纳尔的话不置可否,低头逗弄小白虎,意味不明地笑了声,“未必。” 以前接触少,奇奇怪怪的传闻倒是挺多,但他从未低估过这位人族王储。尤其是昨天见过面后,他更确定这不是一个简单人物。 能在看似风平浪静的权力漩涡中坐稳王储之位,而且制衡各方势力的手段狠辣果决,处处做得滴水不漏。如此深沉的心机城府,简直让他自叹不如。 这样一个人,怎么会对威尔曼放松警惕? 更何况,今天这场意外,发生的时间和地点都太过巧合。 黑洞出现时,至少有一百多人在场,人群熙攘,根本分不清谁是谁,为什么偏偏只有小姑娘和人族王储被吸了进去? 稍微动脑子想想,都知道事有蹊跷。至于蹊跷在哪,就是个人见解了…… 两人忽然都不说话了,气氛显得有些凝重。 就在这时,小白虎奶声奶气地嗷呜了一声。 它年纪小,只能听懂简单的词汇。这两个人说话绕来绕去的,还有很多不认识的名字,它脑容量早就不够用了,强撑了一会儿,困得昏昏欲睡。 奶爸劳森连忙起身,把它抱到床上,轻手轻脚地盖好被子。然后才压低声音,开始赶人:“今天就先这样,你赶紧回自己房间去。人族乱成一团,我们可能要多待几天。” “行吧,我还得去和兽王汇报情况。”纳尔理理衣服,走了两步,想起什么,回过头,“忘了问了,小家伙叫什么?总得有个名字。” 劳森动作一滞,陷入沉默。 纳尔也不催他,百无聊赖地站在门边。 过了会儿,劳森丢出两个字来:“辛巴。” 顿了顿,补充道,“其他人先别说。” 藏在兽族的叛徒还没露出马脚,他带辛巴回来的时候,刻意避开了所有人,眼下除了他和纳尔,再无第三人知道白虎族少主已经被找到。 纳尔笑了笑:“放心,我明白该怎么做。” 挥了挥手,推开门走了。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