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晚眨眨眼兴奋地问,这个这个,能拉开吗? 邵知寒被压着不好动弹,他不咸不淡地说说:你试试。 齐晚舔舔嘴唇,抬手捏住拉链时指尖儿都在打颤,他轻轻拉开,吊帐的防寒防潮布向两边滑开,露出了一块透明的塑料顶,像天窗。 夜里的云层很薄,星也明亮,月也明亮。 侧耳细细去听,还能听见风给岩石推拿的声音,远处瀑布开花的声音,还有快要叫不动的小虫子的声音 身下是七百米高空,身上是满天星光。 齐晚觉得这一刻无比的自由安适。 大自然,真美啊。 在峭壁上星空为盖,真酷啊。 他开心地拿爪子朝邵知寒胸口一拍:看星星呀! 齐晚仰头看着穹顶,从邵知寒的角度仰视,不仅能看见星星,还能看见白嫩的脖颈拉出的漂亮弧度,像一只跃跃欲试的小天鹅。 齐晚只顾着看星星,他发现有的星星看上去是一颗,但要是仔细去看又总感觉像是好几颗细小的晶粒聚在一起,朝不同方向都散出光线,比钻石不知道要美多少倍。 他指尖无意识地在邵知寒胸口拨弄着,像上课跑神时抠过的桌子和橡皮。 不管是在山下还是山顶,星星的距离都遥不可及,但在幕天席地的山崖间,尤其是只能容下两人的一方穹顶下,漫天的星星仿佛都只归了自己,离得那么近。 齐晚痴痴地问:好看吗。 邵知寒声音听起来有些发干,他停顿了一下说:好看。 齐晚笑了笑,之后他也要买这么一个吊帐,去更多的山川大河夜宿。 一个姿势仰久了腰就有点累,齐晚服气邵知寒能一动不动,他就不行了,要弓起腰往下活动着挪挪,又挺起腰往前蹭蹭放松着腰部肌肉,像做微型的猫式伸展。 啊! 疼,侧腰突然被狠掐了一下,齐晚腰一软整个身子都塌下去,他委屈又带着几分薄怒问:你掐我干嘛。 邵知寒压着火的声音从他脑袋上传过来:别他妈乱动。 齐晚心里冤枉,就这么巴掌大的地方,总不能挺成木乃伊吧。 让人过来趴的是他,不让人动的也是他,这人事好多。齐晚刚想辩解一下,突然就僵住了,好像有哪儿感觉不太对。 吊帐防寒,但没说有加热功能,可眼下整个帐子里的气息都有点热乎乎,齐晚觉得自己像被放在碳上烤。 他被烤得小脸泛红,之前闹着要骑大马的时候就被他哥硌着过,当时他还天真地以为是车钥匙。 后来从宣家回来那晚他彻底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,还颤抖着小手去网上查了查。 网友说小伙子气血旺盛,穿牛仔裤磨两下都可能有反应,没什么奇怪的。齐晚这下放了心,那看起来跟自己也没关系。 明明知道了是什么,也知道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,但齐晚还是尴尬地坐卧难安,总想悄么声地扭一下避开。 可怜邵知寒只能忍着把齐晚扔出去的冲动问:你又扭什么。 一贯藏不住话的齐晚瞬间就秃噜出来,他说:你裤兜有东西硌着我了。 邵知寒:车钥匙。 齐晚:哦。 他趴在邵知寒胸口上一动不动,老实等着对方偃旗息鼓,但小伙子相当精神,鸡都要吃完米了他还没下去。 齐晚悄悄抬起头瞟一眼,邵知寒一脸严肃,又瞟一眼,老僧入定,再瞟一眼,生无可恋,但小兄弟它不是这么说的啊。 齐晚带着点催促又带着点害羞的眼睛湿漉漉的,一眼一眼看过来,大事更加不妙了。 冷静自持的邵影帝全靠演技撑着一副假面,耳尖和脖子却都偷偷红了。 齐晚绷着嘴,他本来不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