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有的思绪像风一样呼啸袭来又离去,邵知寒只剩下唯一的想法 他想抓住齐晚,然后再也不松手。 邵知寒冲到齐晚翻车的地方时,只能看见路崖边一只惨白的手。 齐晚已经脱力,手指正在慢慢从边缘滑下。 当邵知寒在最后一刻抓住那只手时,他才发现所有的忧虑和害怕都不重要,他只想让他的小晚好好的。 如果命运亏待齐晚,那余生所有的命和运就都让他接手。 风卷过岩石,齐晚像一只折翼的小鸟。邵知寒把齐晚拉上来让他仰躺在自己怀里,去掉头盔,仔细检查头部,重要的部位都没有损伤,齐晚只是累极了一样眼神无法聚焦。 邵知寒心疼地发颤,怎么抱都怕齐晚不舒服,最后无法抑制又无比珍重地吻在了齐晚额间。 吻落下,轻柔的像一片叶子落在梅花鹿脸上,齐晚安心地闭眼睡去。 医护人员和等在终点的嘉宾都赶了过来,邵知寒抬眼的一瞬所有人都脚步一滞,感觉自己被无差别锁定。 安颂心中惊恐,他担心齐晚是不是伤得很重才让邵知寒这么失态,上一次邵知寒动手时他见过对方的狠厉,但仍不及今天的十一,邵知寒就像一把真正见血的刀子。 医护人员战战兢兢接过齐晚,邵知寒让林露把山地车送去检查,全程跟着,一步一眼都不许离开。 齐晚被送去医院,好在血压心跳检测后都正常,头盔质量也过硬,人撞晕了但没有大碍,等苏醒就好。 邵知寒在床边守着齐晚输液,每过一分钟就在心里喊一句小猪,能吃能睡的小猪。 他想起来上一次自己漂流受伤昏迷,齐晚在床边等他的时候是不是也一样心急如焚。 邵知寒恨自己浪费那么多时间,齐晚那么喜欢他,一直喜欢他,可他却瞻前顾后。 他以为自己把齐晚推开是想保护他,可只有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才能看清自己内心最深处最丑陋的想法。 他只是害怕被抛弃,害怕从小都没得到过的爱又一次触手即逝。 输入血管的液体是凉的,邵知寒拿手心捂着齐晚的手腕,轻轻吻上他的指尖。 现在,他知道自己最怕的是什么了。 半晌过去,齐晚各项指数都很好,可他依然赖着不醒,邵知寒安静等着也不去叫他。 林露悄声进来使了个眼色,邵知寒跟着出去,林露开门见山说:检查结果出来了,链条的一个节点有强酸腐蚀过的痕迹。 邵知寒垂眸,表情并不意外,像是笃定有人动手脚,而且也有了怀疑的对象。 林露惊讶问:你知道是谁了? 邵知寒点头。 是谁!有证据吗?林露气得咬牙切齿。 马上就有了,这几样东西你帮我准备。邵知寒在手机上把清单发过去。 林露看完之后眉毛直跳:知寒,你想干什么?有证据之后你想把人怎么样? 邵知寒的回答不留余地,他说:抹掉。 另外,检查结果不要对别人说,尤其是小晚,就说是链条意外出了故障。邵知寒不给林露消化的时间,转身回到病房。 齐晚做了很长很长一个梦,从他突发心悸开始,意识就在过去和现在之间来回跳跃。 好像在茫茫一片海,不知来路,不见灯塔,唯一能感受到的,是有一只手紧紧抓着他。 再有就是好香。 像是,清蒸大闸蟹的味道。 什么调料也不用放,只拿三两葱段和姜片一压上锅去蒸,螃蟹自己鲜美的味道就会源源不断地散发出来。 香喷喷,热乎乎。 齐晚舔舔嘴醒过来,刚一睁眼就看见邵知寒正在隔空扇他耳光。 你干嘛啊!画面实在过于魔幻。 邵知寒装模作样哼笑一声:我就看看猪能睡到什么时候,不把香味扇你鼻子里都不知道起。 齐晚揉揉鼻子,不知道睡了多久,肚子里确实空荡荡的。刚睡醒特别乖,他软绵绵叫一声:哥,我饿。 知道了,洗个脸吃饭。邵知寒走过来掀开被子,把齐晚打横抱去洗手间。 哎!我自己走。齐晚被吓一跳,在空中翻腾着小腿抗议。 抗议无效,邵知寒宣判:躺久了,腿软。 走到水池前,邵知寒揽着腰让齐晚踩在他脚面上:洗吧。 齐晚别别扭扭小声嘟囔:我不软。 邵知寒:你软。 齐晚:男人不能说软。 邵知寒被逗笑了,低头拿鼻尖顶着齐晚的耳朵尖儿调侃说:小晚晚都懂这么多了啊? 热气打在颈间,齐晚被顶的头皮发麻,这什么情况啊,他腿突然就有点软了。 邵知寒轻笑一声,他还什么都没说,齐晚就扭捏成了这样,欲拒还迎的真要命。 齐晚洗脸漱口后又被原样抱了回去,邵知寒在床上撑个小桌,把五六样他爱吃的菜和粥都摆了出来,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