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模样,竟是已经跟这个雪地融为一体了,而那声音还在响。 褚卫惊愕了一瞬,突然说道:这东西是在打呼吗? 榕没说话,显然是默认的这种说法。 雪地里那东西又拱了拱屁股,冒出了一个毛茸茸的尖尖,看着像是尾巴。 褚卫松开榕的手,几步走过去。 这东西一点也没意识到有人靠近,睡得很是深沉。 他慢吞吞地伸出手,摸了摸冒在外面的小揪揪。 竟然还是暖的,这是什么东西啊? 榕倒是没这么温柔,几步上前,挥手间便扫去了跟前的雪。 一种雪山灵兽,长得像猫,但是体型比猫大,性格非常的懒。 雪被扫开后,褚卫才看到了这只灵兽的真实面目。 他全身都是白色的,唯一的黑点就是圆乎乎的鼻子,身形跟猫很像,可是尾巴比起猫来却要短上许多,体型比猫大了约莫两三倍。 两人都已经靠的这么近了,可是这东西竟然还在睡,一点要醒来的意思都没有。 这玩意,是怎么长到这么大的? 难道这就是山下百姓说的雪怪,怎么想都觉得有些离谱。 大概是雪没了之后,这灵兽有些不大习惯,懒洋洋的翻了一个身,翻身的间隙睁开了眼睛,看了他们两眼,随即又往一旁的雪地里刨了一个坑,将自己埋了进去。 围观了全过程的褚卫,忍不住发出灵魂质问:我是不是找错了。 这怎么看都像是一只有着猪属性的猫。 榕:他只是懒而已,攻击力还是很强的,只不过平日里性子比较温和,你要是觉得有趣,也可以收服一只作为灵宠。 褚卫心思一动,但随即又摇了摇头:他应该很喜欢雪地才是,自由自在多舒服。 榕:随你。 天色已经快要亮了,褚卫的任务还没有完成,他打算回到那个山洞,将他的大棉被收起来,然后继续前行。 只是,眼睛看不见之后,还是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。 神识这种东西,若是碰上同时修道之人,别人会以为你在窥探,若是遇到特别介意的人,甚至会反过来攻击,不适合在人多的地方使用。 也就说,他要学会适应黑暗的生活,甚至要学会适应不用眼睛,仅仅靠着耳朵和感知。 这对他来说是个不小的挑战。 一个人若是从小双目失明,可能就没这方面的苦恼,但是像他这种半路眼盲的,会下意识地去依赖眼睛。 榕好以整暇地跟在他的身后,看着褚卫收起神识后,从一开始的跌跌撞撞,走一步看三步,到后来越走越快,若是不仔细观察,这如履平地的模样,根本就不像是个盲人。 这里可是雪山,走的还是山道。 这等适应能力,却是让人侧目。 他似乎发现了一个宝贝。 没了视力,上山的路自然要难了许多,但是褚卫又在这短短的时间里,学会了用风的声音辨别方位。 顺风,逆风,雪花飘的位置,都可以给他提供方向。 榕就跟在他身后,也不提醒,甚至没有搀扶,就这么看着他一点一点摸索着往山顶爬上去。 天山之巅,极寒之地,越往上越难走。 但是这种外部的天气寒冷,对他来说,真的一点影响都没有。 之前靠着眼睛行走,还需要支起一个屏障来看清脚下的路,没了眼睛之后,反倒不需要这么一个结界了。 风雪就是他最好的路引。 榕沉默不语地跟在身后,若不是还有着浅浅的呼吸,褚卫都要以为这个人不在他身边了。 这个人本没有必要跟在他身后的,难道是因为他的眼盲症。 又爬了一段山路,他终于停下了脚步,问道:你为什么跟着我? 榕不慌不忙道:你若是不小心摔了,弄坏了我看中的东西,那我岂不是亏了。 褚卫: 他就不该指望能听到什么好听的话,想来还要谢谢自己,长成这幅模样了? 夜幕天黑之前,褚卫终于爬上了山顶。 天山之巅,高耸入云,这话一点都不假。 这会他终于放出了神识,周遭的景色尽收眼底。 白色的云雾从身旁飘过,柔软冰凉,却又带着说不出的美感。 山顶反倒是没什么雪花,只有呼呼的风在耳边咆哮而过。 从山顶俯瞰而下,茫茫白雪覆盖的天山纯洁的仿若这世间最美的画,没有一丝的瑕疵,可惜褚卫能力有限,神识能探的地方,也就这样方圆几里,再多的景色却是瞧不见了。 他从戒指里掏出白莲的图鉴,随后便在这山顶之巅寻找起来。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