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法无天的脾气,先镇北王意属四子继承王位,她自然也顺着哥哥的意思全力支持四侄子。 福禄县主的夫家长孙氏也是北庭大族, 福禄县主的长女就是嫁给了她四侄子。因着这份关系,她那会对慕仪态度非常不好。 后来慕仪上位、先镇北王去世,她女婿、外孙都被慕仪杀了,幼女带着外孙女守寡,福禄县主心疼女儿一家子,疯了一样咒骂慕仪,还当众和贺楼太妃闹过。 慕仪碍着这位是父亲唯一的胞妹,他又杀了亲弟,若再对姑母动手,恐怕北庭大部分世家都对他有意见了,是故他勉强忍了福禄县主。 可随着他权力渐渐稳固,福禄县主的日子越发不好过,她夫家很厉害,可长孙是大家族,家里也不只她夫婿一脉。镇北王不喜福禄县主,他就转为提拔长孙氏旁支弟子。 这些年眼看旁支兴盛,而他们主脉越发衰败,估计过不了几年,旁支和主脉的地位就要互换了,福禄郡主实在坐不住了,她心疼女儿,可她也有儿子孙子。 只是那会慕王府是贺楼氏两个女人当家,她们就恨不得把王府都搬到娘家去,哪里会允许别人来分一杯羹?福禄县主想讨好都没门路,好容易来了一个世子夫人,她自然要抓住机会。 之前没上门是不确定这世子夫人脾气性情,如果是个软性子,被贺楼氏拿捏住了,那她上门也没用。但现在眼看贺楼太妃都开始“休养”了,显然是个有手段的,福禄县主就以帮忙为借口登门了。 沈灼闻言有些惊喜地说:“姑祖母能来帮忙是再好不过了,正好我身边除了太妃外,也没别的长辈能指点我了。太妃这些天身子骨不大好,我也不敢让她老人家太操劳。” 福禄县主的摆放在慕湛意料之内,沈灼也是得了表哥的授意才接受她的示好。姨夫行事风格冷硬,早年对兄弟姐妹下手从不留情。 如今年纪大了,开始考虑自己子女了,就想缓和自己和弟妹们的矛盾了。他不是在意那些外人的看法,而是想给儿子们树立一个兄弟和睦的榜样。 慕湛明白父亲心意,他长在京城,和北庭没太多利益瓜葛,对底下的庶弟们谈不上敌视,也谈不上友爱。如果他们想对付自己,慕湛不会留情,可如果他们愿意维持面子情,那他也能当个宽容和善的好大哥,毕竟这是父亲的愿望。 福禄县主投诚只是一个信号,表示镇北王对以往那些得罪自己的人都既往不咎,同时也显示出慕湛的仁善,这也是政治惯例了。 老子手腕强硬、儿子就要柔和;要么就是儿子强硬、老子柔和,总要有个可以让底下人求情的地方。镇北王偏爱长子,毫不在意用自己为儿子铺路。 沈灼也需要福禄县主这样熟悉北庭的贵女带路,帮她融入北庭的贵妇圈。她是汉人,北庭这边贵夫人大多是异族,没人带路她很难进入这个圈子。 听沈灼提起贺楼太妃,福禄县主嘴角抿了抿才说:“世子夫人说的是,既然太妃年纪大了,就该好好休息,你要是有什么事,可以让我帮忙。” 说来福禄县主年纪比贺楼氏还要大几岁,也比贺楼氏更老态,要说身体也不一定有贺楼氏那么健壮,她本该颐养天年了,只是家里的情况让她不得不出来求沈灼。 沈灼说:“正好我有一桩事要麻烦姑祖母呢。” 福禄县主问:“哦?何事??” 沈灼说:“太妃身体不大好,我娘家离这里也远,我跟表哥成亲那天家中少了一个主事的女眷,姑祖母您可愿意早点来王府招待女眷?” 福禄县主痛快地一口答应:“这有何难,届时我把你婶婶嫂子们都带来,也让她们开开眼界。” 沈灼抿嘴笑道:“那就有劳姑祖母了。” 福禄县主得了沈灼的回应,开开心心的回去了。 沈灼送走福禄县主后,就去了她和表哥的书房,她是后门进去的,听到西厢房里有人在说话,猜表哥可能和幕僚在议事,她转身去了东厢房。 书房里用了地暖,堂屋里又烧了好几个铜鼎,屋里温暖如春,沈灼脱下斗篷、木屐,穿着家常的单衣坐在椅子上,柔软的绣鞋踩在厚厚兔皮地衣上。 慕湛和幕僚议事完毕,过来找妻子的时候,沈灼正捧着一本书看得津津有味,一旁的账册她已经都算好了。慕湛笑了笑,坐到了她身边:“夭夭在看什么?”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