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被人欺负了的猫,白亮的皮毛蹭得脏兮兮,眼神强装高傲,削瘦的肩膀却在向他诉说可怜。 谁欺负了他的猫? 他掏出手帕,擅自执起钟意的手,帮她擦拭被陈总握过的地方,话里竟突兀地染上两分温柔,“钟小姐,没事吧?” 意外突发,大厅里的琴音戛然而止,议论声此起彼伏,男人在庆幸,女人在嫉妒,却默契地没有再嘲弄。 因为他们知道,钟意这是“走运”了。 宴会负责人看清“闹事”的人后,杵在一旁,不敢上前打扰这位爷的“正事儿”。 钟意的目光缓慢落到他的手上,真好看啊……在娱乐圈这么些年,她没见过第二双这么好看的手。她抬起头,当即怔了下—— 男人的眼睛深邃,漆黑的瞳仁幽暗,眼下那颗痣却生动无比,使得眉眼间的阴沉与面相的多情矛盾又和谐地融合在一起。他的目光牢牢地钉在钟意的手腕上,意想不到的专注,像在审视什么世间珍品。 这样的目光下,周围的一切喧哗聒噪潮落一般逐渐远去。 帮她擦拭的力气却半点没有轻重,很快,她的手腕就红了一块。感受到了明显的刺痛后,钟意才回过神,不着痕迹地抽回了手,与异性接触的不适使她没有留意到单邪眼里意犹未尽的遗憾。 钟意脸上游刃有余地挂起面具般的微笑,“我没事,今晚多谢单先生了。”预调里的感激却没多少。 男人眼里如此直白的狩猎没丝毫掩饰,和刚刚油腻不堪的触感又有什么两样?不过是多了副看得过去的皮囊,而男色于她,都不如地沟里的老鼠可爱。 单邪毫无预兆地冷了脸,漆黑的眼珠里,似有冰冷潮汐爆发,曦光退却,层层阴云逼压过来。他居高临下地盯着钟意,低沉的嗓音裹杂着森森凉意:“不认识我?” 钟意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变脸,看来喜怒无常是真的。她琥珀色的眼珠动了动,柔顺浅笑:“单总大名鼎鼎,自然没人不认识。” 谁不认识单邪?吴城上层圈子里,把他传得比魔鬼还可怕,甚至有“宁招阎王,不惹单邪”的说法。往往越是危险,就越是神秘,就越能吸引探险的人。 娱乐圈里,不少女星前赴后继地想要引起这位爷的注意,她早就从别人口中听过他的大名。就在今天,她的经纪人还告诉过她这个“好消息”,单总会来,让她把握机会。 大佬们应该都喜欢“不一样的特别”,温柔顺服的女人反而不招人喜欢。 单邪把手帕揣进裤兜,就这样没有避讳地盯着她看。目光很有侵略性地扫过她的明眸翘鼻,游离到错落有致的锁骨,顿了顿,如此重复来往。 对方如此身份,刚刚又帮了自己,钟意作为一个黑料缠身的小明星,在他没有开口前,不好擅自离开。她耐心地等,等他开口。 单邪看了她一会儿,唇边勾起一点微妙的弧度,声音却没有任何温度地反问:“跟我?” 两个字,言简意赅地表达了他的意图。 一道惊雷从天而降,大雨瓢泼,浇灭了刚起了苗头的微光。最后的一根稻草压垮了仅剩的骄傲,钟意沉默着,没有立即回答。 单邪单手插着兜,漫不经心地俯视她,明显是耐心十足的狩猎者。 沉默了许久,钟意不知道该调动怎样的表情来面对他,她冒着冷雨灿笑反问:“如果我拒绝了会怎样?” 单邪的目光略带玩味,语气凉薄:“你说呢?” 钟意默了,这一瞬间她什么也没想,只有一片茫然的空白。娱乐圈里没多少干干净净的,有自愿的,有被迫的。她不清楚,如果拒绝这样的人,会是什么样的后果。 “屋漏偏逢连夜雨”,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已经承受不了某些后果。 恶意油然滋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