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,一个打扮贵气的中年女人走了过来,淡然说道:“你爷爷喊你过去一趟。” 易辞洲礼貌地对老夫妻笑笑,敬了一杯酒,然后回头,笑道:“好的,母亲。” 舒晚是见过几次易母的,她为人虽不爱言语,但也和善,而今天易辞洲结婚,她脸上显露的,不是高兴,而是一种掺杂着忧伤的冷漠。 舒晚扯了扯易辞洲的袖子,低声问道:“你在家也这么庄重吗?喊母亲?” 易辞洲眼底寒凉,脸上却笑意犹在,“嗯。” 舒晚咂了咂舌,早就听说易家门风严谨,但没想到,连称呼都是那么的与众不同,看来这豪门的生活也是不容易。 “我去一下。”易辞洲低下头,安抚似的捏了捏舒晚的脸颊,温和道:“等我。” 舒晚:“好。” 易辞洲笑了笑,便转身朝易老爷子那走去,“爷爷。” 易老爷子岁年至耄耋,却精神矍铄容光焕发,他满是沟壑的眼角夹杂着精明的目光,在他身上逡巡了一番,“结婚了,要有担当了。” 易辞洲勾起嘴角,礼貌颔了颔首,直言不讳:“我娶了舒小姐,还请爷爷兑现承诺。” 易老爷子淡淡一笑,漆黑深邃的眸子看不出任何情绪,他凝视易辞洲几秒,点了点头,“好,我放权。” 易辞洲轻轻扬眉,撇转目光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舒晚,复又回眸不卑不亢地说:“谢谢爷爷。” 这时,午宴过半。 红酒的香醇和来自北美的冰酒甜味融合在一起,飘出太平洋满溢的味道。 舒晚坐在舒父的身边,一边帮他擦拭着不小心被水弄湿的袖口,一边远远地看着易辞洲在宾客之间谈笑风生、左右逢源。 舒父一动不动地坐在那,因为下半身完全瘫痪,还缺了一只右胳膊,只能靠护工照顾着。 舒晚笑眯眯地将纸巾放在桌上,仔细端详着舒父:“爸,你今天看起来比年轻的时候还要帅气。” 舒父笑了笑,伸出手捋了捋早已泛白的鬓角,“臭丫头,你见过我年轻的时候吗?” “当然。”舒晚认真地点了点头,“家里有照片呀,那个时候的爸,就一个字,帅。” 虽然是奉承的话,但舒父听着也很是受用。而且舒晚说得也不假,年轻的时候,他确实意气风发,只是那场意外,摧毁了太多。 远远瞧见舒家父女俩说着话,易辞洲正要过去,就见一个年轻男人带着酒气、踱着步子走了过来。 “易总……易哥……”男人眯了眯眼,主动将红酒杯伸过来,碰了碰杯,夸张地大声说道:“你的婚礼,请我来,可是给了我天大的面子啊。” 声音之大,周围人的目光不约而同投射了过来,见是纨绔嚣张的冯小公子,又纷纷避开了,让出了足够的社交距离。 易辞洲淡淡抿酒一笑,“易家和冯家本就有商业上的合作,很多事还要仰仗你的。” 冯小公子不大好意思地笑笑,虽然都是表面奉承的话,但他也不是没有自知之明的人。他和易辞洲从小就认识,但是两家并无深交,长大之后两个人也没有什么交集,今天易辞洲能请他来,也纯粹是给了冯家长辈的面子。 他见舒晚正坐在一边的藤椅上和舒父说话,便扯开话题,“嫂子真好看,比我家那个胖婆,好看多了。” 易辞洲嗯了嗯,抿了口酒,没说话。 冯小公子也知道易辞洲并不想跟他闲聊,但是好不容易逮到这么个机会,总要东拉西扯一番,他又继续问: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