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一句。 她悄然深吸,淡定道:“毕竟我是易太太。” 话音一落,头顶炽目的灯光仿佛都黯淡了几分,打在她脸上的阴影随着男人探究的目光愈渐深邃。 好一个“易太太”,冠了别人的姓,就是别人的人了,这一点,他倒是忽略了。 易辞洲的女人,他想碰,都碰不了。 廖霍微微眯了眯眼,嘴角依然上扬,不冷不热地笑着。他往前走了半步,不禁弯下身,侧目抬眼,笑道:“怎么?想搬救兵啊?” 舒晚抬头,毫不示弱地盯着他,说道:“廖先生,我丈夫又不在这,怎么搬呢?” 廖霍一听,似笑非笑地掀了掀眼皮。正路过一个服务生,他随手端起酒盘上的一杯红酒,不疾不徐地喝了一口,淡然道:“那倒未必。” 舒晚不由蹙眉,抬眼问道:“什么意思?” 廖霍看了她一眼,没有搭腔,反倒是往回踱了几步,认真地打量了一下整个夜总会大厅。 他沉了沉声线,声音依然轻浮:“这里虽然是我的地盘,但易家也有不少的股份。不管是缺了易辞洲的财力权阀,还是少了我的势力背景……”他指了指脚下,继续:“南沙湾都开不下去。” 舒晚一听,脑中忽地凛了一下,眼神飘忽的瞬间陡然醒悟了过来。 她小声、默默道:“所以,让舒涞来这里工作,是易辞洲默许的?” 廖霍斜睨过来,目光凛然,“你说呢?舒小姐。” 眼前这个男人,看似浮浪不经、懒散随性,但归根究底是廖家的孩子。廖家在香港的时候,势力就已经遍布珠三角,而如今,在千城这座新兴城市,他的脚跟基本站稳,话语之间,都是充满压迫力的气势。 舒晚咬了咬下唇,不语。 廖霍见她没了气焰,笑得更是盎然,他半抱着手臂,低头喝了一口红酒,问道:“易辞洲这个人你应该了解,他决定的事情,谁都改变不了。” 舒晚静默了几秒,沉声道:“是,果敢决断,说一不二。与小时候相比,他变了很多。” 廖霍一听,不禁诧异,抬眉愕道:“你见过他小时候?” 舒晚不明所以地回道:“见过,我八岁的时候见过他一次,只不过第二年他就出国了。” “八岁?”廖霍若有所思地看着她,手中的酒杯摇晃在灯光下,红醇的颜色印刻在脸颊,更添了几分探究。 他忽地一笑,恍然般地点了点头,扬着声音道:“哦,那易辞洲就是十一岁?” 见他语气奇怪,舒晚眉头耸立,说道:“他大我三岁,难道不是吗?” 廖霍抿着嘴角,不由地挑眉讥笑,口中却淡然道:“是,也不是。” 模棱两可的回答,让舒晚更加疑惑,本来易辞洲从小到大的变化就令她错愕,而看易家对他的态度,更是让她觉得他有什么鲜少人知的秘密。 她追问道:“你是什么时候认识他的?” “我吗?”廖霍假装思索了片刻,好整以暇地说道:“大概十三四岁吧,在美国的时候。” “那他应该刚刚出国。”舒晚静静凝神,“那个时候的他,你觉得与现在相比,有区别吗?” 果然啊,女人一旦提及自己的丈夫,话匣子就如同流水倾泻一般,多得让他烦躁,更让他产生了一种莫名的羡妒。 “原来的易辞洲、和现在的易辞洲……”廖霍依然扬着笑意,不紧不慢地说道:“当然有区别。” 舒晚疑惑:“原来的和现在的?”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