呢?” 舒晚挑眉,知道从他嘴里也得不到答案,便笑着将手缩回,自然地低头站在他身边,伸手轻挽他的臂膀,没再和他多犟。 展会现场的人越来越多。 tpn的代表不止易辞洲一个,另几个高管跟在后面,时不时要跟他讨论一下展会上的内容,易辞洲便没再把心思放在舒晚身上。 舒晚漫漫无心地跟着他,满脑子都是留在国内的父亲和弟弟。 他们已经很多天没打电话来了。 舒天邝因为头脑偶尔不清楚,经常不联系也是常有的事。 但是舒涞最近不知道在忙什么,除了晚上去南沙湾端茶倒水,他好像也没别的事可做了。 不过不管他在做什么,只希望别再闯祸了。 - 展会不过短短三日,舒晚只去了两天。 第三天一早,下腹隐隐作痛,她就知道月经来了。 时差没倒过来,经期混乱,也在预料之中。她没惊动旁边躺着的男人,自己换上卫生巾,又默不作声躺了回去。 她捂着肚子缩在被子里,闷了一头汗,既不说话也不挪动身体,等到了起床的时候,任凭易辞洲怎么喊她都一动不动。 易辞洲本身就不耐烦她这副爱答不理的样子,这下又病恹恹地躺在那里一声不吭,心底不由更加厌烦生气。 他走过去,见她没有摘助听器,冷冷说道:“要我抱你起来吗?” 他只不过随口一说,舒晚却假也当真。 这会儿真的疼得厉害,她蹙着眉,把胳膊从被子里伸出来,压着声音说道:“要。” 易辞洲一愣,听着她的声音有些发颤,反应也不同于平常,不由低头去看她。然而舒晚把半个头都埋进了被子里,就剩下两只发红的眼睛露在外面。 他将她额间的碎发撩起来,见她额头涔涔冒汗,脸色也发白,心中一紧,坐在她旁边,伸手扶着她的腋下,将她从被子里捞了出来。 舒晚虽然抗拒,但疼得厉害,也只能恹兮兮地靠在他怀里。 易辞洲仔细打量她,目光落在她捂着的腹部,“还好吗?” 靠着他的胸口,心跳有力地回响在头骨一侧,她呼了口气,嘲弄说道:“痛经啊,疼不死的……”她抬头看他,“很失望吧?” “没什么失不失望的。”易辞洲不咸不淡地回道,顺便帮她掖了掖被子,“我还没听说有人痛经痛死的。” 舒晚嗤笑一声,撇过头,“那是你孤陋寡闻了。” 他眉头紧锁,见她一副“我痛死给你看”的表情,也懒得跟她迂回斡旋,便起身倒了一杯热水递给她。 舒晚靠着床背,接过热水,喝了一口,礼貌道:“谢谢。” 易辞洲“哦”了一声,一句“不客气”怎么也说不出来。 虽然这不是他第一次看她来月经,却是第一次伺候她来月经,这感觉,居然差强人意。 他笑笑,难得心情不错,将她喝完的水杯拿去洗了洗,复又坐在她身边,轻轻抚触她的额头,“能起来吗?” 舒晚疲惫地闭上眼睛,“易辞洲,你放过我一天吧。” 好在易辞洲也并没有执意,他已经有了那个德国聋哑男人的私人联系方式,也有了t车厂的技术支持,第三天只不过是一些小车厂,对tpn来说无足轻重。 他转头给封况打了个电话:“今天你代替我去。” 舒晚在旁边愣住,“那你呢?” 他挂断电话,不紧不慢地脱下外套,“陪你。” 舒晚虽然有些错愕,但面上也平静,她攥紧了被子,看着他道:“你是怕我一个人在酒店又跑了吧?” 易辞洲没说话,只是静静坐在沙发上,一瞬不瞬地盯着她,仿佛在回应她刚才的那句话。 见他执意留下,也没有办法跟他拗,舒晚自嘲般笑笑,“倒也不必,我是真的疼,跑也跑不动。” 易辞洲正垂眼看着封况发来的资料,闻言抬眼,淡淡道:“你跑不跑我都无所谓,我只是怕你跑了给我惹出什么麻烦。” “麻烦?” “毕竟你是个聋子,这个世界对残疾人可没那么友好。” 话说得有理有据,听着却是声声蚀骨。 舒晚咬着下颌,狠眼看着他,又不能发作,只得摘了助听器,被子一蒙,翻身不理。 好不容易暖和起来的卧室又冷寂了下来。 易辞洲也知道刚才说话太过,明明知道她在耳聋这方面最为自卑,但自己还是偏偏要提。 毕竟,话狠一点,内心会更加坚定无疑——反正他不可能爱上一个聋子。 也不知道是时差问题,还是痛经昏沉,舒晚蒙头一睡,再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天黑了。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