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任职时间不算长,但易宏义唯一的亲孙子舒天邝还是见过两面的,他点点头,“当然见过。” 舒晚咬了咬唇,“那和现在有区别吗?” 毕竟过了那么多年,又经历过重伤,记忆力随着年龄增长也消退不少,舒天邝努力回忆着,说道:“如果论容貌的话,我还真记不清了,但大概轮廓没什么变化……” 舒晚急忙道:“那性格呢?” 舒天邝蹙眉,仔细想了想,深思道:“好像小时候更加阳光一些,现在总觉得阴沉沉的。”他顿顿,“而且……” “而且什么?” “而且,那个时候,我记得易宏义很喜欢他,连办公室的摆台都是他。但是自从他出国后,就与他爷爷生疏了。” 舒晚一听,咬唇沉下眼帘。 就着刚才那句话,她刚想揣摩一番,这时,护工正好进来了。 他端着脸盆认真道:“小姐,我要给舒先生擦身子了。” “那我就先走了。”舒晚没再多问,起身又叮嘱了几句,“爸你有事就给我打电话,如果舒涞联系你了,也告诉我一声。” 舒天邝应声:“好。” …… 回到家,舒天邝的那番话,始终让舒晚静不下心来。 似乎小时候见过的那个阳光男孩,在出国之后,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。 性格的差异。 易宏义对他的态度落差。 严芷眼中的冷漠厌恶。 还有他会流利娴熟地使用手语。 这种毫无交集的平行错感,让她不由觉得,现在的这个男人,不再是易辞洲,却又是易辞洲。 既然舒天邝曾经在易老爷子好几年,也说不上来易辞洲的具体变化,而廖霍作为易辞洲的好友,更加不可能告诉她那些年在国外到底发生过什么,那么现在就只剩下一个突破口。 想到这里,舒晚又将外衣穿上,喊了司机,驱车赶往tpn总部。 总部距离这里不远,车程很短。 到了易宏义的办公室,老爷子正在办公桌边凝神看着文件,看到舒晚来了,先是惊讶了一下,随即展开笑容,问道:“小晚?你怎么来了?” 她极少来tpn总部,回想起来,也只有结婚前的那段恋爱时间,她会偶尔来找易辞洲。 舒晚笑着,不动声色地环视了一下办公桌,并没有任何照片摆台。 于是她镇定了一下心情,走到易宏义的办公桌边,“爷爷,有件事要麻烦您一下。” 易宏义放下手中的文件,微笑地看着她,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。 舒晚深吸了一口气,故作轻松道:“我想找您要一张辞洲小时候的照片。” “辞洲小时候的照片?” 易宏义闻言,虽然脸上还笑着,眼中却闪过一丝不几不可查的凉薄。 她并未察觉,只将思绪理了理,继续说道:“爷爷,是这样的,我最近在创作一副作品,有关于‘初见’的主题,我小时候见过一次辞洲,但是记不清那时候他长什么样了。” 易宏义点点头,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,却又问道:“你怎么不直接问辞洲要?” 舒晚攥了攥拳,“想给他个惊喜。” “哦……”易宏义手中的钢笔捏得生紧,脸上却依然在笑,“我之前办公室清理过,一些老旧的照片摆台也处理了,现在手上没有照片。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