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经不抱什么希望,现下又有了一线生机,舒晚连忙问道:“还能回来吗?” 易辞洲轻轻勾挠着她的掌心,继续道:“回来?他是想回来,但是法律不想他回来。” 遽然听到这句话,舒晚就知道这是条死循环的路,无论怎么走,都是错的。 舒涞回不来,他也是生不如死。 可是回来了,若是真的犯了法,等待他的还有法律的制裁。 舒晚心口咯嘣一紧,不自觉地搭上男人的脖子,“可他也是受害者啊,是那个老板把他骗去缅北的!” 易辞洲斜睨了一眼她搭过来的手,心中竟然有一点点满足的悸动。 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,“所以你要仔细思忖思忖,他为什么那么好骗?” 舒晚攥紧了他的衣领。 再多一分力,指甲就要掐进他的皮肤。 她咬着嘴唇,“因为他想赚钱,想让我过得舒坦些,也不想多欠你钱。” 她说完,头就低下去了。 看看,这话说的,连她自己都不信。 易辞洲也不觉好笑。 他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,“我真不知道,他这么折腾,到底是不想欠我钱,还是跟我的钱有仇?” 舒晚靠着他,久久不语,易辞洲也没再说话。 两个人紧紧相靠,心思却南辕北辙。 默了半晌,舒晚忽地抬头,“易辞洲。” 他好整以暇,“嗯?” 似乎笃定他眼底有一丝炽热,她深吸了一口气,扯了扯浴袍外套的领口,主动靠在他胸膛上,然后伸手解开他的衬衣扣子。 “我不需要包和首饰。” 包和首饰是钱。 捞舒涞也是钱。 对易辞洲来说,不过是花出去的方式不同而已。 可偏偏的,他不吃这一套。 他挑眉按住她的手,淡淡道:“舒晚,虽然我很厌恶你是老爷子塞给我的,可我承认我喜欢跟你上床,而且一直很喜欢。但是,拿上床来做交易,你觉得这算等价交换吗?” 舒晚凝视着他的眼睛,眼底平静,内心却如履薄冰,“那你想怎么样?” 易辞洲笑笑,搂在她腰上的手微微收紧了几分。 他忽然很想看看,一个有缺陷的女人,到底能卑微到什么程度。 于是,他抵了抵下颌,扬着眉眼看着她:“我想你求我,我想看你颤颤巍巍地哭,苦苦地对我哀求……” 他得不到的自尊,就要在别人的身上找回来。 ——尤其是这种身有缺陷的自卑女人。 舒晚麻木地听着,没有应声。 而易辞洲也耐心地等着。 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。 四目相对,她眼中满是倔强的雾气,不退缩也不僭进。 而易辞洲眼神稍稍闪躲了一些,心口的那种恍惚悸动又多了几分。 算了,折腾她干什么? 不过一个聋子,连话都听不清楚,出门回家,都需要人护着。 既然要护着, 那就他来吧。 他磨了磨嘴唇,正寻思着怎么找个台阶退让一步,忽地,舒晚就推开他站了起来。 她眼中已经如一潭深泉。 平静得看不到一丝波光。 “那就撕票吧,这弟弟我不要了。” 说完,她倔强着撅起嘴,仿佛很有骨气一般,若有似无地瞪了他一眼,转身开门离去。 “……?” 看着她毫无留恋的背影,易辞洲竟难得地愣滞了很久。 这女人,还会跟他发犟? 半晌,他才端起一旁已经凉透的水喝了一口,嗤笑腹诽:反其道而行之,以退为进,舒晚,你这可是一场豪赌…… 他无奈摇头,拿起手机。 “付沉,给张总去个电话,那笔钱我会安排好,让他把人给我全须全有地捞回来。” 第37章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