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是封况主动推开的,因为人就在旁边杵着,那眼神盯着他,犹如六月寒风,他不敢不推。 易辞洲闻声震怒,正抬眼去看,就见舒晚冷冷淡淡站在门口,一双清丽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他,“那我滚了?” 她谨慎得很,炎热的夏季,还戴着口罩。 见他愣在那,舒晚轻飘飘看了他一眼,转身就走。 易辞洲赶紧起身,三步并作一步,快步上前将她拦了下来,“等一下。” 封况很有眼力见地将门带上,还顺手将秘书拿来的软垫子递了进来。 舒晚回过头,摘下口罩,不动声色环视了一圈他的办公室,淡淡说道:“你的办公室还是老样子,没什么变化。” 易辞洲不是滋味地抵了抵下颌,托起她的手问道:“怎么想起来找我了?” 舒晚轻瞥他一眼,径直走到他的办公椅坐下,“你这几天睡哪了?温柔乡里吗?好几天都没有回行政公寓了。” 怎么又是这个问题? 女人除了这个问题,就没有别的问题了? 易辞洲盯着她的眼睛,耐心解释道:“美国那边的子公司这几天正准备融资上市,我真的很忙,就一直睡在公司了。” 他说的是实话,但至于她信不信就不知道了。 很显然,舒晚信也不信,她其实根本不在乎,便哂笑问道:“易辞洲,你到底有几个窝?” 这下男人急了,他嘴唇抿成一条线,眉头紧蹙,低声道:“就你一个,你在哪我就在哪。” “这话你自己信吗?”舒晚冷笑。 坦白讲,她早就不信他了,从她发现他从头到尾都是满口谎言的时候,她就不信了,那些被爱恨蒙蔽的话语,现在回想起来都无比恶心。 易辞洲默了片刻,走到门口将地上摔歪的钢笔捡起来,然后转身给她倒了一杯水,“我说的是真的,堂叔就在美国,你不信可以问他,这几天我都没怎么睡觉。” 舒晚看着他递过来的水,胃中一阵恶心翻滚,她没有伸手接他的水,只故作轻松地长长呼出一个字:“喔。” 见她差不多是信了,易辞洲放下心来,他将水杯放在茶几上,坐在她身边,将她揽入怀里,小声说道:“什么时候来的?” “那个小姑娘走之前。”舒晚安安静静地靠在他的肩头,平静说道,“你对人家就不能客气些吗?她才二十岁。” 她的态度依然冷冷淡淡,没有半点情绪掺杂在其中。易辞洲其实已经习惯了,也接受了,但是看她目光空洞的模样,心中依然还是苦涩难咽。 他滚了滚喉结,转移话题问道:“来找我有什么事?” 根据他的了解,除非有什么要紧的事情,否则舒晚不可能主动来找他。 舒晚垂着眼帘,没有立刻回话,她心中似有小鼓顿锤,睫毛一个劲地抖,几次话到嘴边欲言又止。 他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她的神色,目光仔仔细细在她身上悄然逡巡,忽地就发觉她的坐姿和动作都极其小心谨慎。 似乎是胃很难受,也可能是来了例假。 她的脸色略有些苍白。 “不舒服?”他焦急问。 舒晚依然不说话,只摇摇头。 易辞洲看了她一眼,心中起疑又不好明说,他不追问,也不逼她,因为他太了解她,知道逼她太过容易适得其反,她能来主动找他,说明这已经是一个最大的让步,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。 他扯了扯嘴角,问道:“到底怎么了?出了什么事?”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