斯怀亚,易宏义鞭长莫及。 他冷笑,直言不讳道:“回去?好让您再次拿她来威胁我吗?爷爷,您都这么大岁数了,实在太闲的话,不如养只宠物狗吧?您让它做什么它就做什么。” “易边城!”易宏义气急败坏,“你这个混账东西!我肯让步,不代表我会一退到底!” “爷爷……”易辞洲耐心几乎要耗尽,他烦躁不堪地揉了揉眉心,头疼得厉害,继续道:“我安抚好她,马上就回去。” 易宏义一听,终于长长“嗯——”了一声。 也是,谁会待在这个世界的尽头,极昼极夜,寒冷干燥,抬眼就是广阔无际的冰原深海。 他没再追问,双方都有气,便潦草挂了电话。 - 几日之后, 付沉带了个人来。 是个老熟人,舒晚聊得过来。 付沉敲了敲门,见她低着头依然机械木讷地不停画画,蹙眉道:“太太,艾瑞克先生来了。” 她闻声抬眼,目光稍稍倏忽闪烁,但只一瞬又黯淡了下去。 不过是易辞洲的说客而已。 艾瑞克挽着西装外套,礼貌冲她点点头,比划道:【太太气色不太好。】 从德国坐飞机连夜赶来阿根廷,路途遥远不说,还熬出个大通宵标配的黑眼圈。 舒晚平静地看着他,抬手道:【你是来给我做心理疏导的?还是来帮他游说的?】 艾瑞克实话实说:【都有。】 舒晚勾起嘴角,淡淡笑了笑:【我很欣赏你,脸皮真厚。】 艾瑞克也跟她笑了笑:【我也很欣赏你,从火海中重生,忍了那么多次的手术,只为了好好活下去。】 舒晚敛起笑容,摇摇头道:【只有离开他,我才能好好活下去。】 艾瑞克叹了一口气:【可是你有没有想过?如果你离开他了,他就活不下去了。】 舒晚不觉愣住, 她确实从未想过这个问题。 对易辞洲来说,她就是他的天,他的全部,他所有的希望。 她活着,他尚能如此疯狂变态。 如果她死了,他恐怕生不如死。 瞧见她不再说话,艾瑞克忽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她。 这是个黑色天鹅绒首饰盒。 舒晚接过来,抬眼瞥了瞥艾瑞克,瞧见他脸上带着翘首以待的神秘感,犹豫了片刻,缓缓打开。 是她的钻戒。 五克拉的粉色心形钻石。 她愣了一下,眼神复杂地看着这枚几乎已经陌生得认不出来的钻戒。 曾经,易辞洲拿着它,跪下向她求婚,她满面幸福地答应了。可是,自从结婚那天起,他不再跟她伪装,她就再也没戴过它了。 这枚心形钻戒,就像她的心一样,早就死在了新婚之夜。 艾瑞克仔细观察着她的眼神,女人看到钻戒,眼中都是有光的。可是她不一样,她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,甚至在看到钻戒的那一刻起,他从她眼里读到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讥讽。 他抬手说:【别墅烧毁的那天,他给你买的所有东西都烧没了。】 曾经,他睡她一次,就买个包买件衣服,她攒了很多、很多很多…… 当季的、经典的、限量的…… 她自己都数不过来到底有多少衣服包包首饰了。 易辞洲觉得这是对她好,毕竟他是个商人,礼尚往来,给他睡给他发泄,那么他就给她买东西,想要什么都行。 舒晚将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思绪,从脑海里一点点抽离,她痛苦地闭上眼睛,道:【对我来说,那些都不重要。】 艾瑞克当然理解,他凝神盯着她,指着这枚戒指道:【可唯独它在保险柜里。】 那个时候,她尚不知道易辞洲对她花言巧语心口不一。 所以,这枚钻戒,是她在最幸福的时候收到的,承载着她最甜蜜的回忆。 她特意把它收在保险柜里,锁住了尘封多年的记忆——久得,她都快不记得了。 舒晚黯然失神:【我早就忘了它了。】 艾瑞克理解地眨了眨眼,又道:【可它记得你,它的主人永远是你。】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