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。” 付沉依然沉默。 偌大的顶楼,正处在风口浪尖。 二人一前一后站着,俯视远眺看似歌舞升平却粉饰太平的tpn集团大楼,冗长缄默,许久不语。 也不知站了多久,付沉面不改色地颔了颔首,抬步转身,“易总放心,我会好好保护太太的。” 可是有人保护,有人就想处心积虑地毁灭。 易宏义不是什么善类。 舒晚没有了利用价值,就彻底成为了棋盘上的一枚弃子。 易辞洲回到公司,坐在办公桌后,反复思忖反复琢磨。 他要用最好的办法来保护舒晚,更要用最好的办法把她留在身边。 不过就是个新的身份,就算他是从廖霍那里抢来的又如何。 这个世界上,本来就充斥着爱恨情仇和利益纠葛,可能一年,可能三年,大家都会忘记。 回想起来,也许他的掠夺反倒成为了一段爱情佳话。 易辞洲讽刺地苦笑摇头。 他双手合十抵在眉心,疲惫不堪地阖眼轻叹了一声,待抬眼,脸上已经是不容置喙的果决。 又过了两日,处理完公司的事情之后,易辞洲按约去了一趟废弃仓库。 虽然并不看好这个不情不愿的少东家,但万程依然客气相迎,他是道儿上人,知道一旦做过一单,就再也爬不出来这个天坑。 万程道:“最近的订单是非洲的一个小国。” “怎么出去?”易辞洲问。 推了推眼镜,慢条斯理地说道:“有货柜,跟着敏感线路海运出境……” 他不停地说,易辞洲也不停地频频蹙眉,“查不出来?” 万程淡淡道:“少东家,干我们这行的,不仅要有胆量,更要有人脉。” 易辞洲闻言,下颌紧绷,没有再问。 万程笑笑,也不再多言。 他有耐心,等着这个少东家,慢慢地变成易宏义真正的继承人。 回去的路上,易辞洲几乎没有睁开过眼睛。 因为一闭眼,就是舒晚,就是易宏义的威胁,就是那个废弃仓库的漆黑大门。 他深吸一口气道:“去一品兰亭。” 到了一品兰亭,他并没有多待,而是等司机走了,拿上车钥匙往舒晚住的公寓开去。 易辞洲推开门,房中的女人依然抱着画本不停地画画,瞧见他来了,也只是毫无感情地空洞一笑,“辞洲,你回来了啊?快来看我画的画,好不好看?” 他走过去,低头看她的画纸。 纸上却是乱七八糟毫无规律的线条。 可她依然在笑,盯着他笑,带着一丝说不穿看不透的诡异,难受得让人瞬间濒临崩塌。 易辞洲闭了一下眼睛,缓缓蹲下身,将画本从她手中抽出,然后握住她的肩头,低声道:“别画了,好吗?” 舒晚放下画笔,侧过头来注视着他,轻声说道:“辞洲,你不是最喜欢我画画的样子吗?我每天都在画,画给你看……” 她说着说着,又提起笔,继续在画纸上涂涂画画。 画着画着,忽地又把笔扔了,哭了起来,易辞洲以为他说错了什么,连忙抱着她,道歉道:“对不起对不起,我让你画,随便画什么都行……” 可令人抓狂的是,他的手指刚刚触碰到她,她就止不住地颤抖起来,似是厌恶也似恐惧,整个人都在挣扎躲避,“走开,你走开!” 易辞洲忙放开她,语无伦次:“阿晚,你别动了,我走,我不碰你,我马上走,马上走……” 更令人崩溃的是,舒晚听到这句,眼睛里忽地就有了光。 她缓缓抬起头,伸出双手捧着他的脸,那一瞬,她像是看到了给她光明的朝阳,也像是干涸的枝芽忽然得到了甘霖。 易辞洲心底尽是沧桑,脸上却溢满期待。 然而舒晚依旧乞求般地看着他,缓缓说道:“廖霍,你带我离开易家吧,那里是个牢笼,我真的待不下去了。” 心头绽放的玫瑰,曾经是那么的鲜艳欲滴,迎着朝阳、迎着露水,吐露芬芳和满满的爱意。 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,往这朵玫瑰输送养分的根茎忽然就被连根斩断,只剩下这朵玫瑰在冰冷的花瓶里苟延残喘。 慢慢地,等所有营养和水分被耗光之后,玫瑰,就这么悄然无声地彻底凋零了。 浑浑噩噩之间,斯人往矣,什么都没有了,什么都不在了,留下的都是纷纷扰扰,所有的爱都在错误的时间重合。 易辞洲一时间泪流满面,疯癫一般“哈哈”苦笑着放开了她。 他踉踉跄跄后退几步,不知何故、不知所谓,一个人靠着墙,站也站不住,扶也扶不稳,又是哭又是笑。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