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躺在床上,盯着天花板,两眼空洞无神却难以入睡。 他太害怕闭上眼睛。 他怕他一旦睡着了,万一舒晚有什么急事找他,他听不见她说话,更不听见她哭啊。 可是仔细想想,她应该没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,就算有,也是让他去死。 易辞洲默了片刻,正准备起身去阳台抽烟,刚碰到烟盒,林医生就打来了电话。 这个时候,林医生应该是在给阮音做恢复治疗,那女人被折磨惨了,送回来的时候早就神志不清了,再治疗也是徒劳。 他清楚得很,所以一接起便直接说道:“人没死就别给我打电话!” 然而林医生颤颤巍巍道:“不是,易总,那个……” “有话就说啊。”易辞洲不耐烦道。 “阮小姐真的快不行了……”林医生声音抖得更加厉害。 易辞洲一听,忽地怔了怔,他握紧手机,抬腰坐起,厉声道:“什么意思?” 林医生似乎在奔走,手机拿得也不稳,声音忽远忽近,耳畔电流重得很,“护工没看住,她把药全吃了。” 易辞洲听着,心中说不上来是怎样一种感觉他既开心阮音还剩一口气,又担心此刻正值结婚的节骨眼,这女人死了易宏义不会善罢甘休。 他仔细思忖,道:“我去一趟。” 易辞洲匆匆赶到医院的时候,阮音还在icu抢救。 这是私立医院,病人非富即贵,所以护士一看到易辞洲,见他表情严肃,便连忙上来安抚道:“易先生,阮小姐医生已经在抢救了,您在外面等着就行了。” 似乎是命悬一线,医院好几个医生都赶了过来。 易辞洲冷眼看着他们奔波忙碌,喊来林医生,走到安全通道一侧,问道:“到底怎么回事?” 林医生焦急道:“昨天夜里,阮小姐趁护工去前台换新病服的时候,把治疗精神病的药全吃了。一整瓶啊,囫囵吞枣一口闷的。” 易辞洲紧敛着眉眼,神色略有些紧张。 他问:“现在是个什么情况?” 林医生道:“现在人已经洗胃了,也在抢救了,但我看,肾脏明显已经废了。” 易辞洲了然点头。 他走到旁边,靠着墙,点燃一支烟。 说实话,他确实不希望阮音在这个时候出什么事,这样会给舒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。 烟雾缭绕,他苦思冥想,试图从老爷子平日里的一言一行中,能发现点他追踪舒晚的蛛丝马迹。 可他抓破脑袋了也毫无头绪,那个糟老头到底用了什么手段,让他怎么都发现不了。 他熄灭烟,推开门,大步朝icu走去。 阮音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,依然吊着呼吸机躺在那,她似乎已经清醒过来,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,就这么直直地望着天花板。 易辞洲透过门,冷眼看着她。 那孤零零的眼神,一如那天舒晚被她按在地上肆意凌-辱的时候那么空洞无物。 可与舒晚不同的是,她眼里有着浓浓的求生欲望。 十分渴望,十分迫切。 好像察觉到有人在看她,阮音忽地眨了眨眼,她顺着易辞洲两道精厉的目光微微撇了撇头,正就看到了男人那双深不可测的眸子。 一刹那,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害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