缓缓流的景象,周身轻盈,心境开阔。几朵芙蓉在青翠的圆叶间,若隐若现。 侧首间,一朵粉白的水芙蓉,婷婷袅袅映入他眼帘。 想起弟弟少时,不畏炎日,经常坐舟折莲。他手捋美须,感叹:“涉江采芙蓉,兰泽多芳草。” 清风徐来,吴带当风。江松道:“就叫江采芙吧。” 江柏细嚼,拍手道:“还是兄长才思敏捷,此名清雅韵长,甚好,甚好。” 随即,江松皱眉:“《公羊传》曾说,‘二名非礼也’。此名不妥,还是江芙吧。” 江柏一噎,知大兄循古的毛病犯了,道:“江采芙,虽然是双名,但是甚是嵌合。” 江松道:“大家世族,有几个取双名的。不要让她以后被夫家笑话。” 江柏一听,为着女儿,也认了这个理。 而打量这个世界半天的江芙,终是抵不过婴儿的精神,在奶妈香甜的奶水下,酣睡过去。 第2章 是凤是龙 ◎眼睛眯成缝,都快看不见牙了,道:“龙凤双胎。既有雄来,又有雌。”◎ 周遭的吵闹声,江芙睡不着,翻了个身,又用手捂住耳朵。可忘了婴儿手短,看着像在空中没章法地乱舞,胡抓到小摇床上的穗子。 “春锦,你看看,芙姐儿是不是梦魇了。” 英国公前几日又中风,老太太忙着照看老丈夫,神虚心疲。昨日清晨众人梦中,小儿媳突然发动,她也因此没有到。 今天便一早来看望儿媳和孙女。 大夫人的奶妈妈,先上前一步,望见小孩清澈的双眸半眯着,嘴角轻吐了个泡泡。她一手扶着小床的横木,一手轻拍春锦的秀臂,止住小丫鬟再上前。 她笑道:“回老太太,芙姐儿没碍,应该是睡饱醒了。” 说完她便哄看起了江芙,对春锦道:“屋里头不敢放冰,怪热的,咱们别一起靠近小主子,让她松快些。” 春锦知她更有经验,“嗳”了声,退避几步。 老妇咳嗽一声,大夫人和二夫人赶忙顺背,丫鬟婆子们端茶、递新帕子。 老太太漱口,喝茶,用了帕子,朝二媳妇冷呵:“可见就你会做人,什么都不顾,只管跟着公婆。自家弟媳生人,也不来看一眼。既赚了孝顺名头,又省得操劳。” 这话一出,偏阁里一静。几个下人朝二夫人一看,然后快速收回视线,低睫垂手,不敢应答,也不敢做动作。 二夫人察觉众人视线,双肩瑟缩一下,眼圈泛红。身为妯娌,还是庶出身份的嫂子,在嫡出弟媳生孩子那天,不来帮忙。 这其中不是,掰裂撕扯的敌对,而是身处夹缝的无奈。 她忍着酸涩,施礼请罪道:“是媳妇的罪过,母亲莫要生气。之后日子,我都过来照料芙姐儿,弥补些做伯娘的心意。” 老太太被大夫人扶着,重坐回圈椅,叹了口气:“你不要做这副样子,不知道的还以为,我虐待庶媳妇。” 她握了下嫡亲大儿媳的手,向屋内众人道:“你们是知道,老太爷这几年病重,不能下床,我又日渐衰亏。府内上下,事无巨细,全依仗大房媳妇。最该委屈的人是她。” 大夫人柔声道:“媳妇不敢居功,若非母亲耗费心神,指点教导,我怎能安排合适。” 她向从小喂自己奶的,陈妈妈使了个眼色,然后对神容缓和的老太太道:“二弟妹昨日也是来了的,只是伏天人多了,就更热,不利生产。我便让她回去了。”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