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算最好的。” “今日正门还展览‘少年戏鲤’图,那才是真的好。” 这些图,很多都标记了姓甚名谁,年纪,在六岁到十岁之间。 墙上的图,在同龄人间可称得上出色。 还有比这些更好的? 江芙马上好奇了:“当真?”她拱手道:“请恕小弟无礼。” 少年并没不在意,与吴泽领着她到了正门。 一张长案几摆在左侧,两个下人守在那里。 案桌摆了更好的画作,且都裱起来了。 就是作画的时间,还都挺长的。时间最近的一副,是在三年前。 两个下人不认得江芙,但是认得吴泽和少年,忙向他们行礼,走得远些,不打扰他们赏画。 江芙的视线被一张画牢牢摄住,少年手指之处,即是她欣赏之画。 他说得果然不假。 此画布景,亦是垂柳红花,溪水缓流。一少年穿着青衫白边的衣袍,峨冠博带,腰悬小鱼玉佩。他笑得灿烂,微微弯腰手掬捧清水,水里有条红鲤。 少年半回首,他眸子有神,笑对身后的妇人。 妇人鹅黄色的丝绸衫子,看着就舒展闲适,她慈和看着少年。 她那眸光里的温柔、期望、愉悦,对于全局来说,真乃神来之笔。 一直不怎么说话的吴泽,突然开口:“这是十年前,兵部秦侍郎小儿子的画作。” 江芙忙点点头,然后忍不住问:“秦公子的工笔技艺如此了得,也是在这里就学?” 吴泽点点头。 “那他十几岁画的此画?” 吴泽面色微红。 而那少年,舒朗一笑,道:“惭愧,我等十几岁也画不出此画。这是秦明礼八岁时所画。” 江芙不由惊叹:“唯有画绝顾恺之堪比啊。” 顾恺之亦是三四岁识丹青,八九岁时已有小成就。 这京城中当真是有许多,风流才俊,仙道玄僧啊。 “现在秦公子的丹青,岂不是有大成了,可是百金才求得?”江芙笑问,她还真想让这位上天赏才的秦公子,给自己画一幅。 吴泽的眼神黯淡下来。 少年亦是叹气:“他的这幅画百金难求是真,何种的大成就是不知了。” 江芙蹙眉,难不成是古人说得“小时了了,大未必住”? 少年踏着木屐,清风穿过他的袍子,翩然若羽翅。他神色怜悯惋惜:“秦明礼的画灵气四溢,情意真切,被人称为‘画灵’,冠绝一时。先皇亦是赏识,要招之入宫作画。可惜……” “可惜他未及弱冠,不过十岁就落水溺亡。” “天妒英才。”江芙喃喃道。 只听那边唤道:“芙儿?” 江芙忙拱手告辞道:“父母唤,不敢辞。” 少年拱手,旁边的吴泽见此也拱手行别礼。 少年见他动若脱兔、慌张的模样,想到远在东南的小弟,嘴角露出笑意。 “泽弟,这位公子是谁家的?” 吴泽道:“英国公江家。” 清风吹过他的疑惑:“江府统共三位公子,大公子二公子不该这么小,而小公子应该在学堂内刚开蒙。” 吴泽不善撒谎,但是知道说出来对女子名节不好,于是硬着头皮道:“应是远方亲戚。” 江元不过上了半个时辰的课,就哭着鼻子跑出来。 把老夫子气得够呛:“子不语怪乱神力!” 江元扑到姐姐怀里,嘤嘤道:“我看到有小人飘了……” 他额头是鲜艳的朱砂,每个孩子开蒙时,由先生点上,意味启智。 撞了江芙一手红,都有点像血了。 卫芷带着孩子们走远,慢慢安抚儿子。江松留在原地,亲自给老夫子赔礼道歉。 饶了半天,给足了面子。老夫子终于松下了口。 江松抚额的汗水,让他有种回到小时候,兄长检查他功课的感觉。 儿子难不成是上辈子的债。 他笑呵呵赔礼,又道:“小孩子没离过家,先生宽恕,把书童带进去照顾他,他就好多了。”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