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柏摩挲把玩一阵,惊喜道:“此玉倒不像今人仿的,可是……” 苏瑜拱手点头:“禀伯父,是我表兄路过余杭所购。” “玉琮,乃祭祀天地的器物之一。上古时期便在南岸有所成。”江柏不禁仔细观摩,“这很大可能是真的……” 珠帘微动,里面传来清喉咙的咳嗽声。丫鬟婆子们进去添水。 江柏因此记起自己的初衷,他把玉琮小心还给苏瑜:“侄儿,这八成是真的。不是殷商便是上古时期的,你可要好好保管。” 卫芷宽袖大衣,脚踏木屐,素容端秀。稳重中不失恣意,她淡淡扫过在场的丫鬟婆子丈夫以及苏瑜。 “伯母安好。”青年人垂首行礼。 卫芷摆手:“哪里来得那么多虚礼,还不快给苏公子上茶。” 江柏不由懊恼自己痴迷古玩,连礼节都忘了。 好在苏瑜也并不在意,反是十分有礼地把玉琮赠给江柏:“上门拜访,小可怎么好空手失礼,此物是准备给江伯父的。” 江柏一听,笑得合不拢嘴。 卫芷瞧他那样,心里腻烦。只是对着敛眉恭敬的苏瑜,倒是心里大好。 苏瑜人还未到时,就先给她送了几近江南的点心不批,比自家夫君靠谱多了。 “怀瑜,你最近在读什么书?”卫芷问道。 “读了些前人的史事,以此为鉴。”苏瑜道。 二人就着书上的问题说了会儿。 江芙一直静静的,不动的听着。若非素雪看着自家小姐活生生在旁边,还以为是一尊雕塑呢。 卫芷与他交谈的舒心,确实是个有真才实学,而非上京贵族们吹嘘出来的。 江柏自不必说,玉琮实在合他心意。 等苏瑜起身离开要去拜访江松时,江柏还送他去一照院,与他多说会儿话。 看着走远的二人,卫芷摒散丫鬟婆子,只留她们两个。 “芙儿,你小时候满岁抓周时,还差点抓了他送的玉杯。”卫芷道。 父母的意思再明显不过,他们对苏瑜的家世人品都很满意。他们希望她也满意。 江柏与苏瑜说着玉器的发掘史,苏瑜再次路过那片花园。那位小姐应该就是英国公的嫡女了。 “伯父府上是不是有个同姓表侄。”苏瑜问道。 江柏蹙眉思索:“怀瑜侄儿是在问我这儿?” 苏瑜点头:“正是。” “侄儿想是听错了,我这里并没有住年轻的晚辈。”江柏皱眉,“是不是有人打着我们英国公府的名头招摇撞骗?” 苏瑜望着那丛百合。他的长衫在风中萧然,缓缓摇头:“没有。” 江松在书房里画画,青山连绵,溪水蜿蜒,好一派悠闲。只是山脚一只吊睛白虎,破坏了氛围。 “大哥。” “大伯父。” 江松搁下笔,侧身打量这青年。 见他风姿俊朗,文气不弱气,眉目坦坦。江松当下点头:“怀瑜不负平波侯的英姿,当是萧萧肃肃,龙章凤姿。” 苏瑜深知江府一系对他没有深究,就如此满意地愿意。就是因为他有个好祖父。 苏瑜忙谦礼推脱。 江氏两个长辈与他交谈了会儿,学业诗书方面的事。江松后来更是与他提到了朝堂事。 江柏打着哈哈退下了,他对政事向来是不热衷的。若非当年兄长硬是让他做官,他这辈子可能都不做官,只做个富贵闲人。 如今是更好了,有未来女婿承担,他更是不用管了。 江松瞧苏瑜看自己的画,他眉目含笑:“宝剑配英雄,佳人才人连理。你如今十七也不小了,该是有个人给你料理家务事了。” 终于直中主题了。苏瑜心头紧张,平常人家的男子,十三四岁开始相看,十五六已然订婚,十七八成亲。 而他十七还没有订婚,正是祖父举棋不动缘故。他家虽然风光无限,但是也深受先皇猜疑。 苏家他这一支,三代都只有一个男丁。 先皇还招他入京,名为照养,实则监视。 是以他的婚事,也慎之又慎,至今未定。 苏瑜道:“大伯父说得是,只是婚姻大事,当是父母之命。小侄还不敢妄想。” 江松仍旧温和,手拍拍他的肩膀,眼睛却有些深意:“怀瑜确实稳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