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作的空间。 只是他最后没有那么做。 到底是认命,还是因别的。两者都有吧。 江芙回去后,先是净手焚香,才郑重又缓缓展开锦盒里的画。 秦明礼给她画的像,被她好好的珍藏着。 她没想到有生之年,还能再看到他别的画作。 是一片海,碧蓝色的海。月夜下波光粼粼,美丽极了。 观者心静,她手倚着头,烦躁不安的心慢慢平缓,不再看任何铜镜,也不管眉间的红点,若隐若现。 在这一刻她心灵终于得到自由,以及平和。 素雪指挥着小丫鬟们把姑娘扶上床,江芙一觉睡过去,睡了五天五夜夜。 醒来时,看到得是着急憔悴的卫芷。 “我的儿,你终于醒了。”卫芷抹了抹眼角的泪。大女儿虽是女子,却是她首个孩子,倾注了太多心血。 所以江芙躺着的这五天,给她请来了皇宫里的太医诊治,钦天监的官员观天象,道士来烧符作法,和尚来念经。 若是还不醒,卫芷还要让老巫医来跳大神。 江芙瞅瞅那片空白的墙壁,喉咙干涩,被喂了口水,才道:“那幅画呢?” 卫芷道:“什么画?” 江芙:“画海的画。” 卫芷蹙眉道:“天师说正是这画,犯了忌讳,冲撞人。我给收下去了。” 江芙松了口气,幸好没烧,日后再周转回来。 其实卫芷看那画,也是觉得画得太好,不忍心折损,才让人收纳起来。 最后江芙道:“那画乃是出自秦明礼之手。” 卫芷惊讶:“竟是那孩子的,怪不得我觉得化工精致,又有宽阔之感。当是万分珍贵了,你哪里来的?” 江芙道:“是苏瑜送的。君子不夺人之爱。母亲你送回去吧。” 卫芷挪捏道:“他送的东西,所以你害羞了?” “若是他送的,你就不必如此计较了。” 江芙把被子蒙上头,瓮声瓮气道:“还没有到别人家,就要人家的东西,岂不是显得我们贪财狭隘。” 卫芷道:“此话差矣。虽我咱们江家没有秦明礼的画,但有比秦明礼的画还要珍贵的文书画作。回送回去一幅便是了,何必再把画退回去,惹得人家担忧。” 江芙沉默,她不是不想要这幅画,只是考虑到后面的事情,是不想和苏瑜牵扯太多。 只是做得太过,惹了母亲也不好。就随她去做了。 江芙虽然睡了五天五夜,却不感到任何不适。下床走路,犹如之前,没有疲软虚乏,腹内也不饿。 她照了水银镜,眉心有片淡淡的红点,所幸没有消失了。 江芙的心放下些。 她手执茶杯,素白的手比玉杯还白腻,想看海。 京都在东北内陆,是当年成·祖为了拱卫北方而迁。 看海是不成的了,看河还是行得。 围绕皇城的护城河,蜿蜒流下,守护天子臣民。 天色渐暗,几个护卫守着江家的小姐。 江芙借着前几日“生病”,散心俢心,晚些回去。 她站在拱桥上,看到下游有人放花灯。素雪解释道:“刚过完过了中元节,中秋节,还未入冬。是以大家还想寄花灯以托思念。” 一个略熟悉的身影,映入江芙眼帘。窈窕的中年妇人,着玄色衣裳,手里提着盏莲灯。 她慢慢鞠身,前倾把莲灯小心翼翼放入河内。 江芙脑海闪过别人对她的介绍,她独居无子无女,有一丈夫,死在三十年前的海难。 江芙犹豫了下,还是没有下去和陆娘子结交。她不想打断她要做的事,和她的思念。 等到陆娘子了,江芙才去河岸,也在授灯的老头那里买了盏莲花灯。 她听到他叹道:“有些人年年来,摧心肠。” “小姑娘,你也有亲人……” 素雪就要训斥这无力的老头时,江芙制止,道:“我是为一个朋友所点。” 江芙没有在里面写愿,她蹲身,拨动水光,把手里的莲花灯拨远。 她觉得,秦明礼不再需要俗世的那些祝愿。他想要,他会自己得到。 她的执念不深不浅,想为他点放一盏漂亮的灯。 忽然江芙起身时,水面甩出一个尾巴,水花溅到她身上。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