发烧 壮壮道:“我回来爹就让我去给马割草,刚想着说呢,嘿嘿……” 随安就摸了一下他的头,笑着道:“等我将来赚了钱,真把马买下来的时候你再说,你现在还是不要替我吹牛皮了,我不在的时候,你帮我看着点,别让外头的坏人进了我的屋子,顺走了东西。” 壮壮就道:“姐姐你快去快回啊!” 随安“嗯”了一声,想了想道:“我要是一时回不来,就买些开蒙的书让小顺顺路的时候捎过来。”王子瑜应该还会再去华州,到时候从富春走也算顺路。 壮壮不乐意,“你不能立即回来啊?” 随安心虚的笑笑,“我也想啊,可我爹那里什么情况还不知道,万一他给我找个后娘啥的,我看看到时候再说吧。” 壮壮很是替她忧伤的点了点头,突然道:“随安姐,你下次回来,说不定我会不在家呢!顺爷替主子少爷找小厮,说要跟着去华州,我爹想等主子爷来的时候带我过去试试,要是行,我也能去华州那边打蕃子啦!” “你才多大?那儿太危险了!”随安本来要让他回去,一听又顿住脚步:“你娘也同意?” “同意呀!再说打東蕃那是干正事,我娘说好儿郎保家卫国,不能叫東蕃人欺我们大梁无人!” 随安汗颜。 她一直对大梁没什么归属感,看待東蕃的入侵,就像看历史课本一样,从未想过自己要不要去尽自己的一份力…… 几乎是深一脚浅一脚的回了住处,好在东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,放到马车上就行:“虽然现在外头没人,可保险起见,您还是躺下,我给您盖上床被子,要是发现有人,就把头蒙起来,等出了庄就好了。” 褚翌见她魂不守舍,哼了一声,任由她小心再小心的扶着自己躺倒,随安又拿了自己的被子盖在他身上,然后又盖上两个草垫子,把马车的车篷支了起来。伪装的差不多了,才悄悄的拉了马出了门。 出了庄子门,她往回看,见庄子里头灯火点点,处处透着安逸,然而这安逸之下,谁又料到他们也有保家卫国的热血? 夜色并不浑浊,漫天繁星照得大地清清楚楚,她轻轻喊了一声“驾”,让马车小跑了起来。 等走出了十来里路,她才回头问褚翌:“您要不要坐起来?” 褚翌张了张嘴,却发现自己出不了声,他发起了高烧。 随安伸手一摸他的额头,烫的差点滚下马车,连忙停下将马栓到路旁,然后把他从草垫子跟被子里头扒拉出来。 “九爷!九爷!”她小声的喊着。 褚翌睁着眼看着她。 春末夏初的夜晚,凉风习习,入目是她满脸的焦急。 随安从马腹上的褡裢里头拿出水囊,倒了一杯小心的托着他的头喂他喝了,就这样还洒了小半,她顾不得拿帕子,就用袖子直接替他擦落在脖子里头的水。 “还有点湿,垫上帕子好了……你烧的厉害,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,庄子上虽然没有大夫,可我去寻点蒲公英或者三七什么的……”她话还没说完,就被他攥住手。 “继续赶路。”他的手滚烫,而她的冰凉。 他几乎将她拉到怀里,两个人距离近到她都闻到了他身上的药味。 他的呼吸带出热气,喷在她耳边:“我睡一觉就好了,赶路罢。”她几乎下意识的抹了一下脸。 他说完却闭上眼。 随安战战兢兢,她对于发烧的知识一直一知半解,只知道发烧是身体对抗病原微生物感染的有益的保护性机制,但一直发烧也是肯定不行的,必须适当的降温。 拿了帕子重新沾湿水放到他额头上,一咬牙解开缰绳继续赶路,就是求医问药那也得找到有药堂的城镇才行。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