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乙是钦佩这些糖一模一样:“这是什么刀刻的?想挑一块大的都挑不出来……” 随安见他们是真不知道,只好默默道:“这不是刀刻的,也不是刀切的,是做出来的模子,把糖熬浓了,模子都是齐整一样,所有糖的大小也一样。” “原来如此!佩服佩服。”卫乙含着糖块大声道。 随安是真不好意思了,摆手道:“咱们快分完吧,免得大将军一会儿又要出发。” 这种时候,她是真的畏惧褚翌,是把他当做战神,而她只是其下的一个小卒子。 他能容忍她做一些事,她便高兴,便觉得自己有用。 “褚随安!”她的话才说完,就听远处褚翌喊她。 众人的目光顿时充满怜悯。 随安忙颠颠的跑过去,狗腿子似得:“将军?” 褚翌:“我的剩下的两块糖呢?” “在这里,在这里!”随安连忙拿出两块给他褚翌伸手接过,目光冷冷,站了一会儿突然开口:“你咬得动么?” 随安心里道咬不动难不成你敢当着全军的面咬给我吃啊? 当然她也就敢心里腹诽,真正面上是一点不敢乱说的:“回将军,我咬得动。” 再回来,两车糖分的一块不剩,这些东西比干粮更能迅速的补充体力,随安再看众人脸色,心里也舒服了不少。她能力有限,只能说是尽力周全。突袭计划褚翌虽然没瞒着她,但是她还是尽量不问,而是选择默默的做了一点准备。 先锋兵总是特意选出来的精锐,是以精力体力在全军中属于上上,不过此时行军已经超过六个时辰,说是到了极限也不为过,随安怀疑大家还能坚持,都是因为褚翌带头在前。 若说从前她还想过突袭也能骑马,马蹄上裹上棉花之类的,现在则是完全不想了,雪越下越大,落在地上就成了冰,人还算好走,马却难行,别说裹棉花,就是裹棉被,也非要冻烂了腿。 风雪没有停下来的势头,褚翌回身看了一眼大军,人人困倦,再找随安,见她正跟卫戌说话,许是察觉到他的目光,也看了过来,两个人之间隔着风雪,他只看到她的眸子,熠熠如星。 他本是个疏懒高傲的性子,可为了她,他愿意跨过这风雪,走到她面前。 若似月轮终皎洁,不辞冰雪为卿热。 他顺从自己的心意走了过去,而后,低头:“困不困?” 随安忙摇头:“不困。” 褚翌的眼角就带了半丝笑意,突然道:“你体力倒是好,看来还是我从前小看了你。” 随安没意识到他这是老司机开车,还以为他是真心夸奖呢,就诚恳的道:“这都是平日将军督促操练的功劳。” 她越是这般一本正经,褚翌就越忍不住想笑,鼻翼微翕:“嗯,以后也不能懈怠了。” 跟她说完话,他便立即下令继续出发。 强行数十里后,终于到达肃州。 此时风雪呼号,掩盖了行军声音。 四更将过,探马们很快回来,小声的禀报自己发现的守城兵据点。 随安让卫戌帮忙遮掩,她坐在地上,把身上的包袱拿下来,里头是一双棉靴,她脚上这双已经磨烂了,感觉脚都没了知觉。 卫甲见了小声道:“你也不提醒我,叫我带一双。” 随安将棉靴换好,这双靴子她特意用油纸层层包裹,所以虽然冷,但比自己脚的温度高,穿上之后整个人都回了一半血。 卫戌替她回答卫甲:“她跟我说过了,我嫌啰嗦,只让她自己带了。” 卫甲磨牙:“把你的鞋子跟老子换换。” 卫乙过来劝阻:“打情骂俏也不看看时候。” 随安扶着卫戌的手站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