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年过去,想来受损的内脏也在自己愈合,再精心配药调养,她会好的!”水云槿如实道,其实她不觉得顾晨曦身上的伤是致命伤,她这些年时常发病不过是童年的阴影造成。 “我信你,那你可有法子医好她的心病?”楚承宣看着水云槿,明澈的眸子带着浓浓的激动和希望。 水云槿苦笑,这个她还真没有什么好的法子,“心病非药石可医,更不是一夕间就能化解的,你还是顺其自然吧……” 闻言楚承宣嘴角溢出一抹苦涩的笑意,又很快被他隐了下去。 “是我强求了,她当时只有六岁,那样血腥残忍的一幕似刀子一般深刻在心底,想忘记谈何容易,只是她表现得越平静,越是让人揪心,她怎么能什么都不在乎呢?这些年她更是心如止水,不喜不怒,难道她真的能够放下,能够放下一切……” 其实楚承宣想说的是顾晨曦真的连他也能放下吗?放下了是不是就意味着再无瓜葛了?一想到这些,他就觉得莫名的胆颤心惊…… 话音刚落,一阵夜风袭来透着沁凉,让人忽然觉得夜冷如水,月色苍茫,一股黯淡低沉由然而生,这世间有的是哀莫大于心死的悲绝,诚如顾晨曦,诚如楚承宣! 皇甫玹面色淡淡,他看着水云槿身子不自觉缩了一下,伸手将她柔嫩无骨的小手握在掌中,清幽的眸子看向楚承宣,“她能放下,那你呢?可能做到?” 楚承宣心头猛地一震,这辈子要他放手,就好比要剜去心头的一块肉,鲜血淋漓,比死更可怕的莫过于此了,他绝不会放手! 皇甫玹眸光在他脸上停留片刻,已知他心志坚定,绝不会退缩,楚承宣对顾晨曦的心,诚如自己对水云槿,割舍不得,想要放手就好比焚心销骨,这份独独的心意除了认定的人再装不下其它! 水云槿看着周身早己褪去消沉悲痛的楚承宣,嘴角微扬,皇甫玹这句话正中了他的要害,虽没有醍醐灌顶般通透,但会越挫越勇,永不退缩! “本世子好几天没沾床了,你们夫妇慢慢赏月,不用招呼我,我自个找地睡去。”楚承宣依然是那副轻狂随意的模样,说着便起了身朝着水榭走去。 水云槿看他这么快便恢复到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,嘴角笑意加深,“想不到他如此情深!” “那你可能看出我的心意?可比他深!”皇甫玹墨玉色的眸子黏在水云槿清丽的小脸上,眉梢微扬。 水云槿收回视线无语地看了他一眼,“人家不离不弃坚守了十五年,你确定要跟他比!”“自然要比,但不比苦守,比相守!”皇甫玹挑眉。 水云槿眨了眨眼睛,蓦地嫣然一笑,重重地点了点头,身子随着皇甫玹掌中的力道靠在了他的怀里,安然幽静,岁月静好! 久久,听着水榭那边终于安静下来,水云槿忽然叹道:“我也想住水榭!” “乖,等他住腻滚远了,咱们就搬过去!”皇甫玹柔柔地笑着。 “是我搬过去,你坚守云阁,没有允许不得越界,可是明白?”水云槿纠正着,水榭那么好的景致,她要独霸。 “明白,那就是谁也不搬!”皇甫玹说着打横抱起水云槿,朝房间走去。 水云槿不满他的敷衍,想着这人又堂而皇之地进了她的房,没挣扎几下,人已经被他抱着进了内室,紧接着身上一重,要出口的话全被堵在了嗓子里,这人还真是想着法的进她的房间。 翌日清晨,夫妻俩人正用着早膳,便有人禀报说是宫里来人了,要两人即时入宫。 原本水云槿也打算今日进宫的,可没想到那两位那么急,皇上自然是召她,庄贵妃自然是想见皇甫玹,这夫妻俩人的心思不得不说还真是如出一辙。 马车里,水云槿靠在皇甫玹怀里,水润含笑的眸子看着他,“庄贵妃是不是对你太好了?你就没什么想说的?” 皇甫玹浅浅笑着,他自己何尝没有问过这样的问题,庄贵妃对他的好有时远远胜过自己的母妃,不管是对的错的她都会向着自己,一如小时候,哪怕掀翻了皇宫她都乐意捧着! 可慢慢的他发现,这份好不是疼爱,而是心惊,她的纵容任其胡为,是想让他永远活在她的庇护之下,她想要自己离不开她,甚至顺从她…… 这份隐藏至深的私心究竟带着什么样的目的,他每每想起都觉得如临绝地,所以从很早他就知道隐藏自己的情绪,对着她,他仍然表现得一如她想看到的任意妄为,所以这些年她从未怀疑,这次违背她的意思离京,她定是不满,只是这么多年过去,她也该暴露自己的目的了,他一直等着。 “你又想到了什么?” “该不会是皇室秘闻吧?”水云槿似笑非笑。 皇甫玹蹙眉,大手随意地揉着她的头,“最近史书看多了吧,嗯?” “那你说说看,她连自己的儿子都不放在心上,偏偏对你…疼爱有加,难道你不觉得奇怪?”水云槿嘴角笑意晦暗不明。 “我是澜王府二公子,这点毋庸置疑!”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