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瑄伸手,去拿糖人,谢瑛往后一避,莫名有些心虚。 “朕只看一眼,又不吃你的。” 谢瑛这才递过去,解释道:“我也只是买来看的,陛下若是喜欢,下回我帮你带” 周瑄挑眉,笑着说道:“那便多谢你了。” 谢瑛连忙回他:“不用谢,托陛下的福。” 却见那人陡然黑了脸,抬手将那糖人往地上猛地一掷,伴随窸窣的响动,那糖人被摔得稀碎破裂,只剩根光杆可怜兮兮横在当中。 谢瑛屏住呼吸,一脸难以置信。 “玩的高兴,高兴到忘了自己是谁的人,对不对?” 周瑄上前,每走一步,谢瑛往后退一步。 直到后脊抵到墙壁,一只手猛地摁在她耳边。 近在咫尺的喘气,夹着阴郁古怪。 “你吓到我了,陛下。”谢瑛伸出手指戳在他肩膀,往外用力,那人纹丝不动。 周瑄擒住她的手,摁倒头顶,目光凝着恨意。 “你是不是又喜欢上他了,嗯?” “你又跟踪我?!”谢瑛挣了下,反被他攥的更牢。 “是,怎样,不可以?” 周瑄本想跟着去看看,自打那日用了强,他便总想找机会说清楚,今儿天气好,她又出宫散心,他本来是要制造偶遇,然后同谢瑛一道儿游湖,谁知,竟那么巧,偏偏看到她和另一个男人相谈甚欢。 那一刻,他很想冲过去拿刀将其剁成肉泥。 他花了很大力气才控制住自己,怕吓到谢瑛,怕她这辈子都不原谅自己。 他忍了。 殿内已经燃起灯,是谢瑛的习惯,明亮如白昼一般。 炭火烧的极旺,一进门,周瑄便扯开氅衣带子,信手扔到地上。 承禄赶忙弯腰拾起,拍了拍,正欲跟上前,听见“碰”的一声巨响,门被从内关上。 “陛下,陛下,先用晚膳吧。” 承禄过去叩门,心知要出大事,咬着牙,一遍遍敲。 始终没有回音。 承禄趴到门上,想听动静。 门又打开,他踉跄着扶住门框,讪讪道:“您跟谢娘子都还没用晚膳,不然先吃点暖和身子。” “去备汤药。” 冷冷一句话,门再度合上。 谢瑛被甩到床上,见他走来,便往内侧挪了挪,空出大半张床。 她揉着手腕,不大敢对他的眼。 “朕待你不好吗?为什么不肯要孩子,嗯?” 周瑄趴过去,将人掰正平躺朝上。 他亦躺在旁边,拉过她的手握住,“朕问你话,回答朕。” 谢瑛闭上眼,睫毛微颤。 周瑄迫使她睁开眼睛,面容冷鸷骇人。 谢瑛美眸弯起,道:“陛下,我是什么身份,配有您的孩子。” 她也生气,但是那日去三清殿哭完,心情好了很多,许多话也能心平气和的说,譬如现在,她一本正经的问,而那人黑了脸。 “你起来。” 谢瑛便爬起来。 两人面对面坐着,谢瑛低下头,手指绞着青竹纹面料。 “你自己告诉朕,你以为,朕当你是什么。” “嗯?谢瑛,你来自己说!” 谢瑛不说话,咬着唇跟油盐不进的劣徒一般。 周瑄眯起眼睛,襟口因为上前躬身而敞开些许,“谢瑛,你的心是石头做的么,感觉不到朕把你当什么,一点都感觉不到?” “知道朕为何非要有个孩子吗?” 他低头,看谢瑛的眼睛。 却被乌睫挡住视线。 “朕不想被你再次抛弃,谢瑛朕怕,很怕你一转头,又喜欢上别人,如果有了孩子,即便不喜欢朕,你也不会走的那般坚决,你会为了孩子犹豫,会动摇,会松懈,也会为了他而慢慢接受朕。” “高兴吗,是不是很意外,这么多年,朕还是没能逃开你的引/诱。” “朕喜欢你,疯了一样喜欢你。” “谢瑛,朕清楚的告诉你,你是什么身份。” “你是朕的妻,是朕装在心里唯一一个女人,朕是什么,你便是什么,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