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七王爷就封时我年纪不大,那会儿阿娘不爱带我进宫,我便没有见过七王爷,只是听说他博览群书,是个风雅人物。” 谢瑛喝了盏参茶,“汝安侯与七王爷很熟吗?” 昌河笑:“那是自然,汝安侯过年都未回京,便是在偏远之地陪着七皇叔,曾嘉和也说过,打从有印象起,他便十分喜欢七皇叔,敬仰七皇叔,我倒不知道,他们还有这么一番渊源。” 她没待多久,赵太妃便着人将昌河叫回宫中。 夜深人静时,谢瑛从随身的荷包里掏出一丸药,塞进嘴里,听到脚步声,忙用力咽了下去。 “还没睡?” 周瑄挑着帷帐,站在床头看她涨红了脸。 谢瑛长吁了口气,指着门外小声道:“你快进来。” 周瑄拎唇轻笑,随后解了外裳钻进去,将手垫在她脑下,另一只手则环过她的腰,扣在后脊。 “他们有动作了。” 谢瑛欢喜的抬起头,“是谁?” “天香阁曹丙与陆奉御接头后,向外发了一封密信,截下后我看过密信内容,他们谨慎,没有写明收信人,只在上头标注,可按计划增兵入京。” “有兵权的官员除去京中几位将军,此次赶回的王爷中便都有部分兵权,虽少,可若是突袭,凭如今京城防备,怕是要鏖战艰难。” 谢瑛把手抵在他胸口,又说道:“他们可信了你的病情严重?” 两人都在服药,周瑄用的是让脉象看起来虚弱暴躁的药,而谢瑛用的是假孕之药。 能为对方准备的有利条件,他们全都布置妥当。 “难道朕装的不像?”周瑄手指触到她的唇,而后轻柔的亲上去,边亲边问:“曹丙这两日,总围着顾九章打转,天香阁鱼龙混杂,盯梢极易出现纰漏,若真没有猜错,他们不就便会拉顾九章下水。” “会是谁藏起来的陆阮?”谢瑛气喘吁吁,推着他离开自己的唇。 “快出来了,很快..”声音暗哑,强硬着重新欺压上去。 几位王爷回京后住的都是京中旧府邸,只七王爷除外,因他离京赴封时年岁太小,尚未开府建牙,故而被安排在宫中居住。 昌河公主特意早早跑到清思殿,非拉着谢瑛去看七皇叔风采。 远远看见马车驶来,在殿门口停下时,便有小厮跳下马车,取出轮椅,一切准备妥当,听着几声虚疲的咳嗽,一只纤细修长的手挑开车帘,弯腰走出。 谢瑛不知该怎么描述他,鸦青色圆领襕衫,束着纯白腰带,清癯的面孔眼窝深陷,故而那双眼睛显得很是冷淡,高挺的鼻,纤薄的唇,唇色透着不正常的红,就像高热后缺水,他抬头看来,对上谢瑛的打量。 谢瑛福了福身,他亦颔首示意。 “七皇叔,你还认得我吗?” 七王爷离京时,昌河年岁也不大,只是他留给昌河的记忆大都美好,若不是知道是他,昌河今日也认不大出来。 周恒笑笑,大手揉在昌河的头发:“一转眼,昌河都做母亲了。” 昌河弯起眉眼跟着笑道:“是呀,我都做了母亲,可七皇叔连个侍妾都没有,果真如她们说的,皇叔要去庙里做和尚吗?” 两人哈哈笑起来。 昌河又给他们介绍了彼此。 周恒并不是不能走,只是双腿很瘦,像能被风吹折一般,他下了马车,便乘坐轮椅行走,知道消失在视线里,谢瑛仍没收回视线。 夜里,周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