巡捋着须,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:“谢小郎君亦是出彩的,只不过与他们二人相比,略显平庸,故而下学后要更加勤学苦读,才不至于被落下更多。” 人走后,谢瑛带谢临回了清思殿。 谢临净手来到膳桌前,垂头丧气地耷拉着脑袋:“姑姑,我是不是很笨。” 谢瑛笑,夹了箸羊肉羹:“不是你笨,是他们两人太聪明,不是凡人,若我幼时与此二人一同学习,定比你还要凄惨。 有时候不必斤斤计较,非得争个你长我短,只消做好该做的,能力之外能涉及些许,便足够。 临哥儿已经很好了,方才听你背书,我像你这么大时,可丝毫背不出来。” 谢临腼腆的笑笑,咬着羊肉含糊不清:“姑姑,你能不能跟阿耶说说,让我回家,我不想跟魏公学了。” 谢瑛一愣:“因为跟不上?” 谢临点头,又道:“其实阿耶本就不想让我来,他跟阿娘吵了一架,两人便不再提及让我拜师之事,甚至阿耶私下同我告诫,说即便是你出手帮忙,也一定要立时拒绝,阿娘也这样说,我们达成一致,便是另寻了合适的夫子。 在我上了两堂课后,不知怎的,那日阿耶回家,让我收拾书本,跟魏公上课。” “是你父亲说的?”谢瑛觉得很古怪。 “是,明明是他叫我不许来,可又是他转头变了脸,非让我过来。姑姑,我在这儿上课,总也跟不上,跟不上便会打瞌睡,又怕睡着给家里丢脸,我很害怕,魏公月底便会考我们,我怕露怯。” 小大人一般,叹了口气。 “我会同你父亲讲的。”谢瑛怜惜的摸着他脑袋,心中有所忌讳。 入夜之时,承禄回寝殿通禀,道周瑄与吕骞等人在宣政殿,商议边境暴/乱。 最近西凉频起躁动,王毓传回的书信中,多番表达担忧恐惧之情,小西凉王安全受到威胁,屡次三番遭人暗杀,虽有朝廷官员庇护,然几股势力层出不穷,似乎有意重新挑起纷争。 谢瑛笼了衣裳,望见殿内影影绰绰。 白露提着灯,往内瞟了眼,道:“娘娘,咱们去偏殿吃点东西。” 谢瑛没应声,从袖间摸出栗子糕,吃了一方,过了会儿,又摸出红枣糯米团,慢悠悠嚼烂后吞下。 “无妨,我坐不下的。” 她现在唯恐担忧成真,仔细思忖这一段日子周瑄的异常反应,难免更加忐忑。 仿佛这事,与谢楚脱不开干系。 明面上谢临受教于魏公,可谢瑛隐隐觉得,是周瑄将谢临作为人质,扣押在宫廷之中,目的便是挟制谢楚。 她不知道这个猜测缘何而来,或许是凭着她对谢楚和周瑄的了解,他们近来的反应,以及诸多反常表现。 谢瑛抚着小腹,感受到轻微的胎动。 门响,承禄急忙出来,冲着守卫责道:“怎好叫娘娘在这等着!” 春日近夏,夜里却仍是微冷的。 谢瑛甫一进门,便被迎面罩上件薄毯,通身裹住,打横抱起来绕过屏风坐在圈椅上。 周瑄握着她的手,抬眸温声道:“何事匆忙到不顾及自己身子?” “陛下可愿坦诚相待?” 明亮的眸子,一瞬不瞬的望过来,周瑄手一滞,复又轻松笑道:“问便是,朕跟你没有秘密。” 谢瑛脱开他的束缚,站在对面。 “其一,陛下缘何将谢临留在宫中,缘何不告知于我,反而刻意隐瞒,陛下可是..可是在防范阿兄?”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