色气息卷土重来。它们不但很快又重新占据之前的位置,甚至还要糟糕——从脖颈一路往上爬,张名拓的下巴与脸颊也出现了黑色斑点。 四道符咒的力量消耗殆尽,坠落在地,空气中绿光消失。 “啊啊啊啊啊啊!!” 张名拓疼痛难忍地滚在地上。偏偏每一次与地面接触,他的身体就会变得更加疼痛,血迹开始出现。 云山子连忙又丢出一张符咒。 伴随着一声“封”,张名拓的疼痛总算得到一定缓解,他勉强手撑着地站了起来。 经纪人连忙道:“道长,怎么会这样!” 张名拓也咬着牙看过来。他浑身冷得瑟瑟发抖,是真的很想发一通脾气,什么得道高人,把自己治成这个样子!却又担心对方撒手不管,只得憋在心里。 “这怨气比我想象得更厉害。” 云山子脸上带有一丝歉意,方才的情景实在出乎他的意料,他差点就害了眼前的施主。 只是,事先布好法阵,再以法器加持,即便是拥有百年以上修为的鬼怪,自己也有信心战胜。眼前之人年纪不大,怎会惹上如此厉害的东西? “两位施主勿急。” 云山子心知以自己的能耐是无法对付这股怨气了,方才的封字也只不过是暂时压住对方的生理疼痛。 他对自己的亲传弟子道:“去将季施主留下的东西取来。” 以那些符咒的强横力量,对付千年女尸恐怕也不在话下,他原本是想留着对付更加棘手的邪煞鬼怨。 季施主? 张名拓听到这个称呼,鬼使神差地想起了季霄的名字,随后赶紧摇头:不可能! 片刻后,云山子从捧来的箱盒中取出一枚镇怨符。 “镇!” 不再需要准备阵法,云山子将印有金色纹路的道符向张名拓掷去。 那枚道符径直飞向张名拓的头顶,伴随着短暂的旋转,明耀的金光从符纸中散发出来。 光芒并不显盛,论亮度甚至无法同先前的绿光相提并论,却是极为霸道,立即以势不可挡的姿态攻向黑色覆盖之处。 怨气并不示弱,正如方才对抗绿光一般飞快蔓延。 然而,在金光照射下来的那一刹,被触碰到的黑色气息立刻开始消解。这种消解仿佛世上最厉害的瘟疫,其余的黑色气息瞬间就连带着遭了殃,根本来不及逃离。 在金光的攻击之下,不出片刻,张名拓身上的怨气,竟是连一丝也寻不到了。 “这……” 饶是云山子早就感受到道符中蕴藏的力量,此刻也是震惊不已——它对怨气竟会有如此程度的克制之效,简直是天敌一般。 那位季施主,究竟是何方神圣? 感受到空气中不再有怨气残留,金色的道符缓缓坠落。 云山子抬手接过来,发觉符纸上依然具有饱满的法力。它对付刚才的怨气,甚至没有多少消耗。 只可惜,道符一旦使用,就算没有用尽力量,也没办法再催动第二次了。 云山子将道符妥善收好。 即使不能再使用,这样的道符也拥有收藏学习的价值。 张名拓动了动身体,发现没有任何不适了,肤色也恢复原状,他飞快地穿好衣服来到云山子面前,欣然道:“多谢道长!” 经纪人也长舒一口气。 她笑道:“云水观真不愧是天下皆知的道观,有云观主这样的高人坐镇,自然会有源源不断的香客。” 这并非是自己的力量,云山子听到称赞只觉得受之有愧。他道:“怨气已除,两位施主若没有别的事情……” 话才说了一半,声音戛然而止。 云山子感受到了什么,猛地伸出手抓住张名拓的手臂,随即万分不解道:“怨气又隐隐出现了,怎会如此!” “道符的力量明明还剩下很多,却自动停下,说明当时的确不剩一丝怨气了。” “难道说……” 云山子隐隐记起自己听闻过的一桩怪事。难道此人身上的怨气,根源便是在另一处? 这种事他只听过,从未遇见过。 张名拓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看着高人这副模样也跟着慌乱起来:“大师,还没好吗?” 云山子看着他,叹一口气:“实不相瞒,施主所沾染上的怨气,着实非同寻常,贫道还是第一次见。方才的道符也只是暂时将其压下去,恐怕两三天后就会再次爆发出来。” 张名拓当场愣住。 两三天?两三天自己就要再受一遍之前的苦?而且如果黑色斑纹再出来,自己还怎么拍戏?到时候岂不是人尽皆知? 经纪人道:“云观主,刚才的符咒可否……” 云山子摇头:“道符固然厉害,却也是治标不治本。两位施主若想解决,须得去找一个人。” 张名拓忙问:“是哪位高人?”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