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突然回头冲着屋里喊了一嗓子。 “多吉,我们走啦!” 可是那扇房门始终没有打开,江离笑了笑,扭头快步下楼。 释比正站在神树下等他们,身上挂满了法器,走起路来碰撞到一起,叮铃哐啷直响,寨子里的人也都聚在神树下,一直没有散。 五人聚齐,转身大踏步向寨子外走,忽听见多吉在后头的哭喊声,他们一回头就见多吉正飞奔过来,两条腿倒腾的那样快,像是安了发动机似的,突突地搅起了一地的尘土。 他直直地冲进江离的怀里,把江离撞得连退好几步才止住,多吉扬起脸,一边哭一边说:“江离姐姐,你们一定要平安回来呀!” 江离低头看着多吉黝黑的小脸蛋,灰尘和眼泪混合在一起,整个脸上蒙了一层灰,她冲着他温柔一笑,柔声说:“知道了!” 秦天看着眉目温柔的江离实在有些不习惯,这样的时候太少见了,大多数时候她都顶着一张冷若冰霜的脸,也就对包子的时候有这样的耐心和柔情的时刻,果然孩子和狗就是女人心间的柔软,至于男人,呵呵。 又是一通哭天抹地的辞别后,五个人终于上了路,寨子里的父老乡亲站在树下伸长了脖子送别,一个个都表情沉重,那架势像是送战士出征。 天色越来越暗,寨子很快就消失在他们的身后。 去风邪岭还得且走一会儿,江离和秦天这一路都紧盯着朵尕,丝毫不敢松懈,生怕她搞出什么幺蛾子。 释比见了还以为他们是紧张害怕了,笑着调侃:“江离,我看你以前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,这会儿怎么害怕了?” 江离看了一眼远处山间的巨大裂缝,火苗若隐若现,一会儿从地下蹿起,一会儿又悄无声息的落下,一种不好的预感从心头涌起。 她瞥了一眼朵尕,意有所指地说:“我啊,什么都不怕,就怕有些人呐故意装神弄鬼!” 这句话别人听来可能没什么,但是秦天知道其中的深意,他回头看了江离一眼,两人眼神瞬间交汇,有种久违的默契。 丹木吉倒是听出她话里有话:“你是说有人装神弄鬼?谁啊?” 江离冷哼一声:“没谁,反正你注意点,特别是睡着的时候,小心呀,别人咔哒一声捏碎了你的脖子。” 丹木吉听了只觉脖颈间一寒,下意识伸手摸了摸,朵尕也被吓了一跳,一头扎进他的怀里,丹木吉一边柔声安慰新娘,一边不满得斥责江离危言耸听。 “你看,你尽说些吓人的,把朵尕都吓着了……” 江离嫌弃地翻了丹木吉一眼,她实在没想到他竟然这样恋爱脑,动不动就是朵尕怎么样,真是让人受不了,索性跟秦天换了位置,紧跟在释比身边。 这次的所见,远远超出了她的认知范围,这里既没有火山,也不在地震带上,大地为何会突然开裂冒火呢,想到这里,她看了一眼释比,心想着释比代代更迭至今,也许知道些什么? 于是开口就问:“释比,这到底什么个情况啊?又是裂缝又是冒火的……” 她说着往远处的裂缝指了指。 释比停了下来,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远处的裂缝,又回头看了看几人,突然说:“你们听说过一个传说故事吗?” 几个人异口同声地问:“什么故事?” “曾经的羌族首领是一位美丽康健的姑娘,她奉命到天界取火,为了避免恶神从中破坏,把火种藏在白石里,才得以平安带回人间,两块白石相互碰,冒出的火花可以引燃枯枝干草,人们便能用这火烤肉做饭,夜晚也可以用来驱寒打猎,生活得以改善,从此羌族世世代代便把白石当作火神的化身……” 丹木吉不解:“所以这跟眼前的事有什么关系?” 一只布谷鸟从他们头顶飞过,布谷布谷的叫声清越亮耳,显得这林间愈发清寂,释比没说话,看着远处起伏的群山微微有些出神。 江离听了这个故事,心里某个地方咔哒一声豁然开朗,也许所有的故事都可以连起来了,而其中环环相扣的关键元素就是——火种!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