全身,但她始终动弹不得,只能一点一点受着。 很快,她闻到了一股血液的腥味,有红色的液体从自己的胸前漫出,渐渐染红了眼前的视线,她茫然地低头看了一眼,就看见胸前出现一个血洞,正不停往外溢血,她惨淡地笑了一下,想着,这下是终于要死在这里了吗? 话音刚落,一股刺眼的光又从水面直射下来,一股巨大的热力几乎将她摧毁,她只觉得整个身体仿佛包覆在滚烫岩浆之中,她嘶叫着,因为痛苦五官都几乎皱成一团,脖子上的青筋根根暴凸出来,胸前的血洞的血液加速喷涌而出,眼前被血液覆盖,下一秒眼前一黑,整个石头连带着人,都向着光幕那一处去了。 不知道过了多久,也许有一个世纪那样漫长,江离醒了过来,惊奇地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,准确地说应该是小时候她躺过的床上,房门关着,靠床的一侧开着窗,有淡淡的栀子花香和清新的水汽顺着窗口飘进来,外面应该是下雨了。 这时她想起老房子的楼下种着一大片的栀子花,每年夏天栀子花的香味就会顺着窗口飘进来,于是每晚她都不关窗户,伴着香气入睡,第二天醒来总会被蚊子咬得浑身是包。 “是梦吗?” 江离自问,却无法回答,一切太过真实。 突然房门门锁一阵响动,有个人叫着她的名字走进来。 “江离,快起床啦,妈妈做了早饭。” 江离整个人呆住了,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人,然后呆呆地叫了一声:“妈妈……” 妈妈宠溺地笑了笑,伸手摸了摸她的脸:“小懒虫,你都醒了怎么还赖在床上不起来啊!” 说完又轻轻地拍了拍江离的屁股:“快起来,快起来!你不是说昨天做的那个蛋炒饭太失败了吗,妈妈今天给你做了三明治,快起来试试!” 说完,妈妈轻笑着往外走,江离还呆愣着躺着,过了好一会儿,听到餐厅里一阵碗碟相碰的声音,一下子坐起来,鞋也不穿了,光着脚就奔了出去,从背后一把搂抱住妈妈,嘴里不停叫着“妈妈”,眼泪瞬时间夺眶而出。 妈妈拉着江离的手,一点一点转过身来,将江离紧紧搂在怀中,轻声在她耳畔说到:“宝贝,爸爸妈妈永远爱你,永远都会这么爱你!” 江离还记得这个早上,妈妈特意早起给她做了难吃的三明治,她只嫌弃地吃了一口,之后妈妈就跟那个陌生男人一起乘乘车离开,再也没有回来。 往事再一次上演,有太多的疑问萦绕在心底,她紧搂着妈妈不放,嘴里说着:“妈妈,你是不是要走了?” 她的手感觉妈妈的脊背陡然一僵,迟迟没有开口说话。 “妈妈,你告诉我吧,你为什么要走!不走不行吗?” 一滴热泪掉在了江离的眉心,妈妈哭了。 “宝贝,妈妈也生来跟别人不一样,你也生来不一样,妈妈本不该生下你的,但是妈妈没有想到会这样,对不起!” “你要回上母吗?” 妈妈听到上母,好像并不吃惊:“是的,因为里面的人希望妈妈能回去,甚至用你做威胁,我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,那里面的日子不一样了,我怎么可能让你进去,进去就是去送死的,但留下你我也不放心,以后必然多凶险,可怎么办啊!” 一切都明了了,妈妈的离开并不是人们口中的跟“野男人私奔”,而是为了不让她进入上母。 妈妈腮帮子紧绷着,恨恨地说:“那个男人费尽心机,不就是想让我进去吗,我进去就是了,只是他知道了你的身份,你这一辈子就不得安生了!” 是了,她是火瞳,这一辈子注定不会安生了,无数的人想得到她,有的人是想用她的血救人,有的人是想用她的血救己,有的人是想通过她寻到原始火种,获得无上的力量,欲望一点点膨胀,最终什么都想要! 江离又一次感受到了分离的恐惧,她紧拽着妈妈,就是不撒手,口里不停呢喃着:“我不要你走,你不要走!” 妈妈捧着江离的脸,江离又一次看见了妈妈那如繁星般迷人的眼睛:“记住好好吃饭,好好长大!” 话音刚落,眼前一闪,像是跳帧了的画面,再然后,她发现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站在阳台上,楼下的雨雾中停着一辆车,身后响起了关门上,紧接着是下楼的声音,不一会儿一个男人撑着伞,和妈妈一起向着那辆车走去,记忆中的画面和眼前的画面重叠在一起,她转身就跑起来,跑过客厅,打开家门,下楼,不管不顾地冲进雨里,朝着两人追过去。 “妈妈!” 江离大喊一声,并肩而行的两人同时回过头。 透过雨幕,江离看清了妈妈身边那个男人的脸,稍感愕然,这个男人她认识,就是在荆水遇到过的那个局长,张少伟! 看似莫名其妙的牵扯和联系,似乎昭示着什么,黑暗中的那扇大网,正在一点点解开,这只是一个开始的序曲……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