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郸道不情愿把碎银子交出来,起码有个七八钱,几百文呢!现在只有茯苓给的三十文了。 “唉!这笔钱得叫娘知道,不能叫爹藏了私房钱,给我弄个小妈出来!” “明日上午药肆开门,我们进去采购一些药材,药商,药农们惯会唬骗,把坏的说成好的,你不到时候,只看只听,少说少做。” 李郸道点头:“知道了。” 回去吃了饭,吃的是带麸的面饼夹咸菜,还有煮野菜鸡蛋羹,没什么好说的,唐朝人没有什么美食,宋朝才有炒菜,主要是油贵。 菜市是卖肉,肥肉比瘦肉贵,而且都是带毛猪,猪肉虽贱,味道骚气逼人,但是他还是肉,比羊肉便宜,比鱼肉贵。 没错泾阳县靠河,自然有打渔为生的渔民,所以鱼肉便宜些,但弄鱼弄不好也腥味重。 就是手头没钱,李郸道才会中饱私囊偷吃鸡蛋,才会惦记着那两头羊几只鸡许久。 食不言,寝不语。老爷子吃完了饭,李郸道立马讨好,把灶里用余烬烧好的热水,给老爷子泡泡脚。 “爷爷!舒服嘛?” “舒坦。” “娘!你也来泡泡,睡前泡一泡,就不怕睡觉四肢冰冷了,我去把碟子洗了。” “这小子!怎么这么殷勤?”李福成觉得不是滋味,没有给自己打热水。 就在这时李戚氏冷哼一声:“李福成!拿来!” “拿来什么?” “呵呵。”戚李氏皮笑肉不笑。 李福成把银子交上去,心道:“怪不得那孽障跑去洗碗碟了,原来在这摆我一道。” “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,你还扣扣索索的藏私房钱!这日子要不要过了?” “这钱……”李福成百口莫辩。 “我来说句公道话。”老爷子开口了:“儿媳妇持家不容易,你个大老爷们要钱可以跟我说呀!怎么偷藏私房钱呐!” “这钱是娃儿的,我哪有钱呐?”李福成叹道。 “娃儿给田巫对账,得了七钱银子,今天还没来得及说,这娃儿怕我贪了他的钱,告诉了你,我看他是要挨打!” “你还要脸不要!”李戚氏骂道:“娃儿赚的钱,你都要!你有本事你赚这七钱银子?半年见不到七个大子,你好意思。” 李福德在这里左右为难只得道:“爹,大哥,嫂子,我进屋读书了。” 李郸道冒出个头:“我就是想跟娘说赚了点钱,在爹你手里,没想到误会这么大,这些钱补贴家用是应该的,我哪要啥钱的。” 老爷子道:“好了,家和万事兴,莫要再说了,李福成,你到我屋头,我有话跟你说,咳…。” 到了里屋,老爷子对李福成道:“你个老爷们,现在还当不得家,手头没钱用,觉得憋屈哦,都是正常的。” “你那个药铺现在还没有起色,我就不能把钱全给你哦,再说你二弟还没结婚,但凡你那药铺能养活自己一家,我就把你分户分出去了,现在还没分家,就是照顾你,对你不放心。” “明白了爹。” “好了,那笔钱是娃儿赚到的,说明他有他的本事,这娃儿聪明,比你有主见些,你莫要耽搁了他,他志向既然在治病救人这方面,这个时候也该拜个老师,给人当个学徒了。” 老爷子又吐了口老痰:“你看我这毛病,身体也当不得多久了,那药铺实在不行,租出去,每年也是一个进项,老实种那些田产,也能过得不错。”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