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,我跟您来自同一个地方……我们……”苏白深吸了口气,“您别不信,看看这个,您就什么都明白了……” 他闭上眼睛,身上的灵力和血脉之力同时激发。离音看见一颗树影在苏白身后显形,青翠的树叶遮天蔽日,几乎把他整个人包裹其中。 这道树影出现的一瞬间,苏白那张其貌不扬的脸忽然模糊了起来,像是揭开了一层面纱,面纱底下,是一张二三十岁的脸,五官清俊,气质温文尔雅,带着点书卷气。 苏白睁开了眼,看了看身后的树影,然后转过头来,朝离音笑了下。 他身后,那道树影像是有自我意识似的,先是摇了摇自己的躯干,然后伸出一根枝桠来,怯生生地贴到离音的手上。 离音愣住了。 她感受到一股羞涩又喜悦的情绪,正从那棵树身上传来,透过那点肌肤相触的温度,她触碰到了另一颗心脏跳动的频率,一下一下的,渐渐与她的心跳同步—— 你我生来同脉,有同一种信仰,同一个姓氏。故园一别已愈万年,岁月漫漫,君可无恙? 耳边是一声响过一声的心跳,离音只觉得自己的心酸酸软软的,她说不清心底是什么感受,有点想大口喘气,有点想笑,又有点心酸。 她张了张嘴,好几次后,才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,“……渊南……苏白?” 苏白眼底晕开点泪光,含笑点了点头,“是我,我是渊南苏白。” 离音嘴角扯开点笑,她沉默了许久,才又看向那虚幻的树影,“你的伴生灵植……怎么这样了?” 苏白的伴生灵植,初看上去,其势葳蕤茂盛,十分兴旺的样子,但离音分明能感受到那副躯壳下,只剩一点脆弱的生机。它就如风中残烛一般,只要一个不慎,就能熄灭而去。 苏白爱怜地抚了抚自己的伴生灵植,将它收了回去。灵植消失后,他又成了那个其貌不扬的青年。 “已经是许久之前的事了,不提也罢。”苏白的语气云淡风轻。 离音很执拗地看着他。 苏白苦笑,“不是我不同您讲,是有些事,一时讲不清的……” “一时讲不清就慢慢讲。十万年前……十万年前有一场大战,你是那时候受的伤?” “您知道当年的旧事了?”苏白有点惊讶,而后又笑了起来,“是我忘了。您已经过了攀脉期,当年的往事,也许您已经知道一部分了。十万年前大战,我受了点伤,因为伤重,未能及时回归族内,就滞留在此地。它如今的模样,已经是我数万年来悉心呵护的结果了……” “它如何才能好全?” “那可能需要很久了,此事急不得,慢慢来吧!您放心,我的伤势,虽然看起来严重,但不致命,就这般养着就很好了。今日是情况特殊,在外您千万记住,千万不要暴露任何一点跟渊南有关的事!哪怕是一点也不行!如今虽不同于十万年前那般紧张,但咱们这个族群,依然是禁忌。在此地近十万年了,一是我的确伤势未愈,二是我有意避开风头,无因城就成了如今这个模样。若要收归无因城,恐怕还需费一番心力……” 离音抿了抿唇,看着苏白顾左右而言他,她到底没有强求一个答案,只把这事记在了心底。 苏白交待了一堆关于无因城的事,离音静静听完,又问道:“这些年,只有你一个人吗?” 苏白沉默了下,才笑道:“我每年会花一部分时间在外行走,至今还未遇到同族……其实只有我一个人,也未必是坏事。也许当年他们都受召回去了……” 但当年有一部分渊南臣民,是来不及回归的,这一点,即便苏白不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