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比方,与修真界大多数道侣关系其实是有些类似的。 顺风顺水时,谁都能轻易许一个白头到老的约定,若是再坚定一些,彼此也能相守白头偕老。但若是大难临头呢?或者也不是大难临头,而是出了这样那样的意外,带走了相约白头的双方中的一方,这个时候,作为被剩下的那个,又该当如何呢? 很大一种可能,时过境迁,这个被剩下的人,又找到了第三个人,又许了新的白头偕老的约定。 你也许会说这人有负初时的诺言,也许会说这人对感情不够忠贞……可到底,这样的行为,是能理解的。 凡人数十年一晃而过,而修士呢?于有些修士而言,千年万年数十万年也不过尔尔。时间的概念在他们看来其实是模糊的,于是有些“不得已”的背叛,成了可以让人原谅的事。 有没有人能痛失爱侣以后孤独白头?自然是有的!这世上都有人能终其一生孤身一人的人,更别说是那些失去爱侣以后孤身一人的人了。 可这样的人到底是少数,大多数人轻易许白头,也轻易各纷飞,不过是被人道一句凉薄罢了,又有何可指责的?有些事到了自己身上,才知道有多难做到。漫长的岁月守着一个早已经失效了的誓言过活,像是枷锁,说的容易,要做到就太难了。 所以逆境之时,世人会推崇这种忠贞不渝的品性,却不会因此指责无法从一而终的人。因为修士的“终”,实在太漫长了! 人都如此,更何况是剑修与他们的剑呢? 没有一个剑修不想与自己的剑长久相守,可当意外来临时,如果他们还守着已经毁了的剑而不肯往前看,这不是孤独、凉薄这样道德情感上的问题,而是关乎实力的问题。毕竟没有剑的剑修,又如何可以称得上是剑修呢? 要让一个剑修守着毁了的剑长长久久下去,就如同让一个修士放弃他的前程似的。这太难了,完全就不现实。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,赤锋有把握,离音便是再不舍她的剑,最终也会同意他的提议的。 赤锋手中破碎的写意剑,在他眼里已经成了一团质量奇高的涅槃岩,这会儿他已经开始考虑该如何锻造了…… 这时候,离音终于思考完了。 她抬起头来,神色虽然难掩失望,但眼神还算平静。 “多谢前辈,但,还是算了吧!” “嗯?”赤锋一时间有点没反应过来,“你说什么?” “既然重新锻造后的剑已经不再是写意剑了,那我就不要了……我只要写意剑。既然前辈修不好,那我想想别的办法。” “等等,你这是什么意思?你怀疑我的锻造水平?”赤锋皱起了眉,“我不敢说是修真界最高明的锻造师,但基本的水平还是有的。修复你这柄剑的可能真的微乎其微,这并不是锻造水平高低能决定的,它毁了你明白吗?再厉害的锻造师也是这个结论!” “我知道,多谢前辈好意,但晚辈还是想试试……”离音坚持道。 “你——随便你!”几番劝说不听,赤锋也火了。他将写意剑往桌上轻轻一放,转身大踏步离去了。 一室冷清。 离音坐在桌旁,灵力灯盏的光从她身侧打来,将她的影子映在了桌上。破碎的写意剑一半落在灯光下,一半被离音的影子笼罩住,安安静静地躺着,没有一丝动静。 离音静静看着它,脑子里空空的,什么也没想。 灵力灯盏失了后续的灵力加持,渐渐暗淡下来,将离音整个人的影子都淡化开来。 某一时刻,这暗淡的光忽然大亮起来。 离音若有所感地回头,就见到胖团的爪子正从灵力灯盏上收回。见离音看它,胖团一脸无辜,“我就是觉得太暗了,看起来怪不舒服的……” “什么时辰了?”离音问它。 “寅时末了。” 离音愣了下,“都这么晚了。” 她竟然枯坐了四个时辰了。 胖团又爬回离音肩头,小心觑着她的脸色,“阿音啊,你方才干嘛把赤前辈气走啊?” 在胖团看来,像是“既然前辈修不好,那我想想别的办法”这样疑似怀疑对方能力的话,离音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说的。她既然这样说了,肯定有她的用意。 离音苦笑了下,“一开始我真没想太多,后来想着,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……” “怎么说?” “写意剑我是不会二次锻造的,一定要想办法将它修好。赤前辈虽然一直建议我重新锻造,但从未说过写意剑再m.iyIGuO.NEt